,說,嗯?
小綿瓜看著我,央求著,想將我的手拉向他。
就在我的手要觸碰到他的那一瞬間,天佑說,你自己一個人出門,多不安全,陳伯伯沒來嗎?
小綿瓜搖搖頭,說,沒。
這時,四個黑衣人飛速衝了過來,小綿瓜嚇得尖叫。
程天佑面色一凜,大約知道是自己的手下來了,他說,別嚇到孩子!
錢伯在斑馬線對面,擎著傘,拾起了那柄被我遺落在斑馬線上的雨傘,緩緩地,走了過來。
錢伯說,你贏了。
下雨的巴黎。
哭著的我,失明的他。
保鏢們已經保護著天佑離開了這裡。離開前,他蹲下身,對小綿瓜說,答應程叔叔一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在這裡見過叔叔。
小綿瓜看看他,又看看我,我點點頭,她轉臉對著天佑點點頭,說,好的。
他走的時候,小綿瓜追著哭,程叔叔,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小綿瓜哭,姜生姐姐想你了怎麼辦?
程天佑愣了愣,停住了步子,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頭,臉上是控制情緒後的微笑,他說,這麼久了,姜生姐姐應該已經忘記我了吧……不過,要是小綿瓜想我了,錢伯會告訴你怎麼找到我。
小綿瓜還在石碑前哭泣。
而錢伯和我,站在不遠處。
我看著錢伯,眼淚擦也擦不完,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錢伯看了看四周,嘆了口氣,說,這裡說話不方便,不知道姜小姐……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回我們的地方?
我看著天佑離開的背影,點點頭。
這是巴黎郊外的一處小別墅,雅緻而有風情。
雨後的空氣,帶著一絲悲涼的清甜。
小綿瓜怯怯地跟在我的身後。後來,錢伯找了一位鋼琴教師將她帶到琴房去了,小傢伙似乎也很有興趣。
錢伯說,他先去安頓大少爺休息。
我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他安靜地躺在床上,有個漂亮的法國女孩,穿著護士服,在幫他記錄病情和康復情況。
錢伯剛剛在外面告訴過我,她叫JEANNE,是個護士,因為不會說中文,所以程天佑一直很安心地讓她來照顧。
他嘆氣道,因為面對一個不懂他語言的人,他可以卸下全部的偽裝,肆無忌憚地對著她傾訴脆弱和悲傷吧。唉,這孩子……這要命的堅強……
錢伯進屋後對天佑說,我帶小綿瓜過來了,以後呢,我會讓她常來的。不過,大少爺,您放心,我不會驚動三少爺那邊的。
天佑點點頭,對錢伯他一向放心。
錢伯告辭後,JEANNE扶他躺下休息。他仔細傾聽著錢伯離去的腳步聲,直到它消失。良久,他輕輕說了一句,我好像看到她了,在雨裡,還是那麼美。
錢伯站在房門前,無聲地看了我一眼。
我們退出房間。
錢伯看著我,說,我想,你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了吧?
他說,其實,到現在,他都不曾對我推心置腹地說過任何事,所以,這些七七八八,也不過是我守在他身邊,自我揣測的罷了。
他嘆氣道,事情還是得從三亞說起……那場海難之後他醒來,發現自己雙目失明瞭。那天只有我進入了重症監護室,他醒來後,發瘋了一樣,爭吵,不配合,摔爛了診療儀器。
我告訴他,我是帶著老爺子的命令來的,但我不想傷害你,所以,為他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那天,他默許了。
然後,就有了後面發生的一切,你都經歷了,你知道。
現在看來,他是知道自己失明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