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暗黃,這才短短几個月,生生老了十歲不止。
蘇培盛的眼在張子清的腹部處掃了不下三次,張子清注意到,卻佯作未知,木木的繡著她的小蜜蜂。
“張主子,爺體恤,特令宮裡的劉太醫來給張主子您把脈,還望張主子保管好自個的身子,也全了爺的心意,莫再讓爺心憂。”又側頭對劉太醫說:“劉太醫,還勞煩您仔細著給張主子請個脈,張主子可是爺的心頭肉,還望您老千萬仔細著。”
劉太醫連連稱是。
張子清心頭暗歎,果真是皇家大太監出品,瞧人說話,字字句句不留痕跡的說的你心裡暖和熨帖,若是那原裝貨聽了這番話,怕是涕淚橫流的對著北面她家爺的方位三叩九拜了,才不負他這般‘心心念著’。
明黃的絲帕搭上了她細細的腕,劉太醫心裡打鼓的號著脈,半刻鐘後,冷汗刷的下來,如雨打瓢,止無可止。皇家陰私啊,這毒下了多少年了?怪不得他感覺不妙,這檔子禍事等著他呢。
蘇培盛心裡也打鼓,難道這張氏真的有問題?瞧著這瘦弱樣,不像啊。
當然,這檔子有損皇子威嚴的事情四阿哥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即便是懷疑,可擋不住人家大太監聰明啊,從零碎得知的資訊中,人家就能迅速組織羅列將整件事情完完整整的腦補出來,這會子看太醫模樣,他心裡面也是虛汗陣陣。若真出了事,別說太醫跑不了,就連他這個大太監恐怕要躲過一命,都懸!
不過又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他是四爺的貼身太監,有理由將整件事情拼湊出來,可這劉太醫可是臨時抓來的,他可沒道理知道這種隱晦事。不過事情究竟怎樣,他來顧不上去繁複推敲,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是將這劉太醫趕緊丟到爺面前是正緊。
於是,張子清主僕三人稀奇的看著一陣風過來的太醫和大太監,又一陣風似的飄出去的太醫和大太監……
☆、4太能吃
“說吧,診出了什麼?”
淡淡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喜怒,轉著拇指的玉扳指冷眼看著前方跪地的劉太醫,可若熟悉他的人一看便知,此刻的四爺情緒並不平穩。
冷汗直冒的劉太醫以頭磕地:“奴才年老體衰,耳聾又眼花,可若能為四阿哥耗盡餘暉是奴才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奴才此生無憾!只是奴才家中尚有稚齡孫兒,襁褓之間父母早亡,奴才實在,實在……”
後面的話在四阿哥淡淡的威壓中消弭無聲。
轉著玉扳指,清冽的聲音淡漠依舊:“你放心。”
三個字令劉太醫徹底涼了心。四阿哥當真是沒打算留他活口啊!
聽到死刑判決書他反而不怕了,人就是這樣,等死的時候怕,真正知道活不成的時候反而鬆了口氣,大而無畏了。
後面的話順理成章,反正是個死,他索性不再秉承太醫院向來保命的中庸之道,反而以一個專業醫者的角度滔滔不絕的剖析了張子清的病情、毒情,針對她的身體提出了一系列的拯救方案,不知是否是怕死後沒得話說了,竟當真是對著冰山一座唾沫橫飛侃侃而談,滔滔不絕如斷不了的長江水,連冰山的寒氣越來越重也不以為意,只恨自個不能將語速快了再快,說盡這輩子的話。
“夠了!”忍不住喝止住劉太醫的話嘮,四阿哥按壓著眉心,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剛才說,她中了毒?”
劉太醫不敢再多言,頷首稱是。
“還有呢?”
“小產後身體大虛,恐不孕。”
“再有呢?”
劉太醫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書房內有長達一炷香的沉寂,劉太醫餘光往前偷瞥了下,前方的主子不自覺的轉著玉扳指,鳳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麼。突地鳳眸淡淡掃了過來,嚇得他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