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製出實用的蒸汽機,還得是活塞式的。數個漢子揮汗如雨地添煤,卻只能讓齒輪慢悠悠地轉動,這便是明證。
也就是說,世界上第一臺實用蒸汽機的出現,還得等待相當長的時間。
果然,宋應星在旁邊說道:“如此龐大的蒸汽機,還不如一頭騾子頂用,真要讓秦武超用這玩意兒,非得被他嚴詞拒絕。”
林純鴻雖有點失望,但一點也不焦急,笑道:“雖不實用,但畢竟跨出了第一步,僅此一點,就足以大書特書。以後,得雙管齊下,一方面從提高鍋爐、氣管所能承受的壓力方面入手,另一方面,也得著力尋找如何在當前的壓力下提高效率的辦法。”
林純鴻無意直接說出活塞式這個概念。他覺得,相比較蒸汽機的實用而言,整個民族的探索、創造能力更為重要。也許,他的一個點撥能讓宋應星他們少走彎路,但這對培養整個民族的探索jīng神有何益處?
緊接著,宋應星見林純鴻對機械、熱力等知識相當jīng通,就不願其煩地介紹蒸汽機中所用到的一些技術。
林純鴻頻頻點頭,心裡欣慰不已。
一臺蒸汽機,足以看出,工程院在機械和熱力學知識上的積累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比如,鍋爐上就採用了自閉閥,這說明,宋應星這幫人的創新能力一點也不弱,沒準,在十年之內,還真讓他們試製出實用的活塞式蒸汽機。
林純鴻看得津津有味。既然已經來到了工程院,林純鴻索xìng也不急著回荊州,順便將工程院視察一番,以全面瞭解當前的技術水平。
不說林純鴻在百里洲島盤點自己的技術實力,且說史可法與錢謙益、瞿式耜在常熟會面,共同密謀應對之策時,突然接報:林純鴻如同屁股著了火一般,棄舟騎馬返回荊州。
三人面面相覷,心裡皆冒出一個想法:難道荊州出了大事,非得林純鴻親自返回荊州處理不可?
尤其是瞿式耜,臉sècháo紅,激動地站起身來,說道:“定是荊州出了亂子,正所謂趁其病要其命,事不宜遲,咱們得馬上動起來!”
錢謙益將瞿式耜的興奮看在眼裡,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這名徒兒什麼都好,就是權力yù望過於強烈,都等了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能將荊州出了什麼事打聽清楚了再做算計?
錢謙益搖了搖頭道:“與林純鴻鬥了這麼年,前幾次失敗,還有翻盤的機會,要是這次再失敗,恐怕連本錢都要輸得jīng光,慎重為宜。”
史可法亦道:“輕舉妄動,自古都是大忌。”
瞿式耜頹然坐下,對剛才的莽撞也頗為後悔,漲紅了臉,說道:“從先生和史大人所議。”
史可法見瞿式耜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不糾纏,慨然道:“剛才說到江南之關鍵,在於‘水’字,林純鴻當年就是靠著數十艘蜈蚣船,公然攝江南之利為己有,方有今rì之實力。在下認為,破局之關鍵,就在於水:編練水軍,驅逐林純鴻的長江水師,就可以將林純鴻的勢力從江南連根拔起。”
錢謙益道:“據聞,林純鴻擁有三支海上艦隊,兵力過十萬,城堡般的戰艦過千,真要比水上勢力,我們如何鬥得過他?”
史可法道:“牧齋先生有所不知,林純鴻在海上的實力固然無人能及,但那只是海上,與內河幾無關係。海舟吃水深,身軀龐大,在內河之中過於笨重,還有擱淺的危險,除了在南京以下的江面上可勉強使用以外,其他河流中幾乎無法使用。”
錢謙益沉吟片刻,道:“也就是說,若真要組建水師,只需要強過林純鴻的長江水師即可?”
史可法搖頭道:“林純鴻的長江水師肆虐江南業已五六年,又經歷了與韃子的惡戰,真要強過他,談何容易?此事急不得,只能一步步地來。比如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