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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小的頭目,雖然平日裡不經常聯絡,但同學間的那份真摯的友誼卻也是長存的。電話撥通了。你的那位同學明白無誤地告訴你:我也是剛剛才聽說了秋平的事情,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的問題應該很明顯很嚴重,市紀委和監察局都沒有插手,市檢察院直接就把他帶走了。你哆哆嗦嗦地很想再問一些什麼具體的事情,但你的雙唇太不爭氣,只是一個勁地呼哧呼哧地往外吐白氣卻始終吐不出一個正確的字音來。

你無力地抬眼觀看,已經是夕陽在山的薄暮時分了。天地間的景緻也端地很美。夕陽如畫,夕陽如花。你沐浴在花香中,你徜徉在畫境裡,你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撥出了冬益的號碼。號碼依然如故,結果也依然如故。你依然聽到的是你極不情願聽到的那一種脆生生又嬌滴滴的聲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你不敢去想像秋平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了。你更不敢去想像冬益可能會發生的什麼事情了。你當時還能想還敢做的事情,就是竭力拖動你的雙腿和雙腳沿著護城河的邊沿一直朝著前方走去。是的,這條道路你是不會走錯的。只要從這裡沿著護城河直直地向前方走上一千多米,就會輕易地看見一幢巍然矗立著的豪華的別墅。那是冬益的別墅。別墅極盡豔麗之能事,豔麗如花;別墅極盡美麗之能事,美麗如畫。想當初,你曾哈哈大笑著對冬益讚美道:所謂不是仙境勝似仙境,冬益,你這幢別墅,當真是人間的仙境啊!

你當然知道,你也不會忘記,那幢豪華的別墅是冬益去年仲夏的季節裡花費一筆重金從一個德國商人的手裡購買的。你接到冬益的電話後馬上就從你的縣城趕到市裡來賀喜了。冬益為人處事比較低調,那天前來為冬益喬遷別墅賀喜的人並不是很多,其中便有秋平。如果你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你與秋平冬益仨人非常難得的同時也是最後一次的完整相聚了。相聚的氣氛自然不難想象。除了冬益下午要談生意沒敢放開肚子猛喝之外,你與秋平二人可是一個不漏地全喝得原形畢露洋相百出了。只是秋平喝多了好像也無所謂,他最後被他的那位年輕又漂亮的女秘書溫情脈脈地攙扶走了。而你就沒有秋平的那份能耐和福氣了,儘管你和秋平一樣早已喝得四肢麻木行走不便了,但你似乎無路可投,只能聽從冬益的安排賴在冬益的別墅裡昏昏沉沉地躺了整整一個下午。一個下午之後,冬益順利地談完了一樁大生意興致勃勃地返回了他的別墅,卻意外地發覺你已經不翼而飛地消失了。冬益急忙打通了你的電話,你在電話裡這樣回答冬益道:你放心,我沒事,我好得很,我正在和我的學生聊天呢。

你並沒有對冬益撒謊。實際上,在你看來,聰慧無比的冬益也應該能夠猜得出你口中的那個學生會是何人的。因為有一回,一大早晨的時候,空氣中還漂浮著一層又一層淡淡的霧嵐呢,冬益開著自己的小車送兒子去上學,中途停在一處吃早點。像冬益這種有身份的人帶著兒子吃早點的地方自然不會是什麼街頭的地攤或街尾的排檔之類。那是一家相當正規相當高階的早餐店。令冬益頗感意外頗為吃驚的是,他竟然在那家早餐店裡碰著了你,還不止你一個人,在你的身邊,還若即若離地依傍著一位丰姿綽約又氣度幽雅的年輕女子。那女子便是你口中的那個學生了,而那個學生對冬益來說也並不陌生。因為她不是旁人,就是那個春雨。後來冬益曾特地打電話質問你道:你老實坦白交代,你和你的那位學生為何今天一大清早就坐在一起共進早餐?你用一種很是老實很是坦白的語氣回答冬益道:你千萬不要想歪了,我和她的關係是清白的,因為昨天晚上我打電話向她問好,所以她今天就非要請我吃早餐,就是這麼回事。

真的就是這麼回事嗎?事實是,你對冬益的回答應該不夠坦白更不夠老實的。因為你只是對冬益講述了一個故事的框架和提綱,並沒有向冬益描述框架中的過程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