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父皇,他似乎真的無所不能。她曾經還能依靠宮漓塵,因為他事事為她著想,事事都能替她想到最穩妥的法子。那些朝臣看似忠君,其實忠的無非是她座下這把椅子,如果有一天……
父皇已經死了,而宮漓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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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夫宮氏 (5)
自從知道他失聰之後,她再也沒去看過他,一來不喜歡冷宮陰森森的氣息,二來與宮漓塵交談極其費力。她曾以為,一個失聰之人……已經絕無可能再輔助她。
而這個時候,卻無端想起了宮漓塵,他……還能站在她背後麼?
瓏月的笑容一直很淡然,淡然的似乎不像是與君王對峙,實則內心卻極其忐忑,她真的能帶宮漓塵走了,不能再出意外,不能……
背後傳來輕微的響動,瓏月的聽覺似乎放大到了極點,突然轉身,一抹熟悉的飄然藏青,仍舊那麼步伐款款,仍舊雙手攏袖。
垂斂著眼眸,沒有失明的惶恐,淡然邁步,他可以什麼都不需要聽。
瓏月笑著上前幾步,突然,頓住了腳。那夜燭光昏暗,撞了牆之後的紅腫仍在,可是……宮漓塵,你何時白了鬢角?
他才只有二十出頭,平添了些許蒼老,無端更加幾分滄桑,曾經一個局還要讓他付出多少代價?!
“漓塵……”身後一聲驚呼,眼角瞥見一縷明黃慌張跑過。
瓏月猛地快移幾步,徑直擋在宮漓塵面前,雙手握上他的手臂,將匆匆而來的納蘭瓏馨擋在了身後。她的男人,誰也不能碰,更何況是納蘭瓏馨?昔日主子也不行。
宮漓塵還是略有一驚,似乎感覺到瓏月的手指有節奏的按動幾下,這才靜下來微一低頭,“靖王夫宮氏,見過陛下。”
瓏月愕然之後不禁笑開,靖王夫宮氏?這等自稱她還是第一次聽說,不再是屬下也不再是臣,只是她的夫,僅此而已。宮漓塵必也算到,他能出了冷宮,也就是她恢復身份的時候。
而納蘭瓏馨聽到這話,腳步猛地如釘在了地上,一臉惶然看著宮漓塵,半天才開口道:“……漓塵,你的頭髮……”
“陛下,靖王王夫的耳朵如今聽不清晰,眼睛也看不大清,若有失禮之處,還請陛下見諒。”一旁楚潯跪倒解釋道。
瓏月忙著裝一臉震驚,那眼中的心疼卻是真的,不管這個訊息聽多少次,都無疑次次扎進她心中。
“怎麼會……”納蘭瓏馨卻是真真的震驚,突然大喊開口,“沉洛,去宣御醫,讓所有的御醫都到朕的寢宮等候!”
“不必了。”瓏月斷然拒絕,雖說真想知道宮漓塵的身體如何,可是納蘭瓏馨的意圖太明顯,帝王的寢宮,那是隨便去的麼?“王夫的病,我自會帶他醫治。若是陛下有心,就請過幾日待王府修葺好了,讓御醫到府中醫治吧。”
納蘭瓏馨憤然看向瓏月,深吸了幾口氣,卻最終還是嚥下,“也可。”
“還有,如今王夫傷病在身,恐怕日後不能再為陛下效命。若是陛下有用人之處,還請陛下差人吩咐我便是。宮漓塵乃是王夫,在後宮住了數月已是不妥,未免落人太多有毀清譽的口舌,陛下還是別再招他入宮了。”瓏月又一次加碼道。
而如今的納蘭瓏馨,多少也能算個有些自律之識的君王,她也知道自己所做是有不妥,而之後,宮漓塵已經成了這般,她也不可能再差他做什麼事。
靖王夫宮氏 (6)
只是,宮漓塵是她的影……如今……已經不是了麼?
瓏月句句話沒有她反駁的餘地,當年是她下的聖旨將宮漓塵嫁至靖王府,其實從那一刻起,宮漓塵就已經算不得她的影。
最起碼名義上不是,而如今,已經徹底不是了麼?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