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溯就在王府,可是不知道怎麼了,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似有些躲著她的嫌疑,如果論起來,他似乎從她問他有沒有心儀之人那一刻起,便總是在躲著她了。
“似乎見著了,但是沒打過招呼,屬下現在眼中只有追夜。主子,您要沒什麼事,屬下繼續追人去了。”琉璃仍舊一副鍥而不捨的樣子,眼眸中盡是百折不撓的躍躍欲試。
瓏月輕輕嘆了口氣,“他要是真不願意,你就別為難他了。”
“他那是臉皮薄,等吃幹抹淨,看他願不願意。”琉璃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道。
而瓏月又嘆了口氣,有些事誰又能說得準只看表面呢?要說如果追夜抵死不願意,直接向她言明,她也不能由著琉璃胡來。
可是,一個追得不亦樂乎,一個跑得不亦樂乎,興許真的是在享受追逐的樂趣?
說話間,只見門外飄忽一閃,一頭長及腿彎的墨髮翩然,整個王府中也只有千淨流有這般姿態,只是那平日裡見慣的雪白衣袍……
屋子裡的人頓時都呆住了,就連幾乎從來不喜形於色的軒轅奕,也不由得眼眸抽搐。
“姐,這二貨就是你說的什麼千家預世?”瓏雪在意識中問道。
瓏月白了瓏雪一眼,再看回千淨流,仍舊覺得慘不忍睹,雖然當事人恐怕並不那麼覺得,反倒有些興奮顯擺狀。
“那個……千淨流,你這是……?”
千淨流顯然心情極好,幾步走到瓏月面前,扯起袖子讓她看著道:“怎麼樣?繡工說了,我的手藝,恐怕做了一輩子繡工的人也未必比得上。”
瓏月略微低下頭,眾人目光中,她還是覺得臉有些發燙。那袖子上的刺繡功夫乍看確實精湛無比,她不得不佩服千淨流的聰明與靈巧,可是……
那本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袍上,如今遍繡繁花,從衣角到衣襟,恐怕就連腋下看不見的位置也沒放過。各色絲線繡成的繁花技藝精湛栩栩如生,幾乎快要看不出衣袍的本色,千淨流如今站在這,如同屋中放置了一個……大花籃。
“不好看?”千淨流打量著屋中眾人的表情,哪怕再遲鈍的神經,也不覺得那麼自信了。
“咳……你喜歡就好。”瓏月忍著笑迅速調整表情,定了定神,指著一旁忍笑臉頰抽搐的瓏雪道:“這個人我跟你提過的,我妹妹,納蘭瓏雪。”
還沒等千淨流說話,一旁同樣百般新鮮打量千淨流的琉璃突然疑惑開口了,“主子,納蘭家族什麼時候多了個私生子?”
恩怨情仇一筆勾銷 。。
“琉璃,去追你的追夜吧,我方才好像看到他走過外面,向東去了。”
“好嘞。”琉璃答應得乾淨利落,閃身出門,不管有多少疑惑,但她知道,那是主子們的事,其實與她沒太大關係。
而屋裡人本就不多,只剩下瓏月兩姐妹,還有已經知曉了其中事的軒轅奕。
千淨流看了看瓏雪,又轉頭細細打量了軒轅奕一番,沉吟了半晌,指著瓏雪道:“她和你一樣,看不見命格。”
瓏月拍了拍瓏雪的手,輕輕握住,靜等下文。
“出身尊貴,身負神異,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遭天下覬覦者不得之必誅之,不過,你的劫似乎化了一道,但是,遊走另一國度,終還是客死異鄉。”
軒轅奕忽一緊眉,“我命由我不由天。”
“什麼叫化了劫?”瓏月突然揪到了字眼問道。
千淨流若有所思看向瓏雪,想了想,又低頭沉吟了半天,這才不甚確定開口道:“興許是有她的存在改變了他的命運。”
“你不是說只要有關我們影響的命格,你都看不到麼?”瓏月仔細問道。
“塵埃落地之事再無變數,留在他身上的痕跡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