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親親我,親我一下便好。」
總是形式比人強,能有什麼辦法呢,謝懷玉這人就只能順著毛擼。
喬珍落在謝懷玉心口的指尖微緊了緊,猶豫半晌後,還是抬頭湊到他唇間軟軟親了一口。
溫溫柔柔的一下像羽毛輕掃而過,觸感是落在謝懷玉唇上,卻叫他心間綿延開了一片燦爛。
他輕笑一下,繾綣的吻了吻喬珍唇瓣。
「就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房間裡安靜下來,喬珍窩在他懷裡,沒有給他回答。
但不管怎麼說。
這一番折騰下來謝懷玉算是被哄好了,那可憐的暗衛只被他遣出去面壁思過三個月,是逃脫一劫。
喬珍也終於能舒舒服服去睡覺。
自然謝懷玉是不可能走的,喬珍兩次逃離帶給他的陰影極大,如今總要時時刻刻望著她抱著她才會安心。
夜半卻是突然下起雨來,叫人沒有一點防備。
那雨勢還不小,瓢潑的雨珠像石子,連面成片狠狠砸在深夜中,中間還伴隨著響雷,氣勢兇惡異常。
猝不及防的一下整個世界亮如白晝,緊跟著轟然的一聲,天空炸起巨響。
原本就睡不安穩的喬珍忽然驚醒,一下子坐起來,像是睡魘著了,額頭滿是汗珠,面上帶著驚慌之色。
謝懷玉睡眠淺,又時時刻刻把喬珍放在心上,登時就起身關切的將喬珍抱到懷裡。
「卿卿,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卻不想喬珍被他抱著就彷彿被毒蛇觸碰,愈發的滿面驚恐。
「你放,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潛意識的抗拒叫謝懷玉心中浮起巨大的酸澀與鈍痛,但他還是一切以喬珍為先,抱著人溫溫柔柔的哄。
直到一會兒過去,喬珍終於安靜下來,昏昏沉沉又睡過去。
謝懷玉在她身邊,望著熟睡中也不安寧的人,眸光在深夜中宛若碎星,其中痛苦與難過交織。
過了好半晌,謝懷玉起了身,只穿一件單衣在夜色裡安安靜靜出了門。
關上門之後也沒走遠,就站在房間門口,微微抬頭,趁著微光看著外面的大雨。
面容隱藏在昏暗的雨色裡,看不清楚他神情。
如今時節已經是晚秋了,今夜又是這般大雨,若是往常也就算了,謝懷玉最近受了傷,頗重。
這會兒涼風這樣迎面吹過來,登時叫他面色蒼白,唇上也無血色。
夜玄閃身過來,走到廊簷下謝懷玉身邊,關心的給他遞上件外衣。
「主上為何出來了?」
謝懷玉接過衣衫,眼簾輕垂,鴉羽般的睫毛擋住眸光。
「我在她睡不安穩。」
想了想就還是出來了,怕她睡得不安心,他吹吹風也沒什麼。
夜玄欲言又止:「主上您的傷還嚴重……」
「不妨事,你回去休息吧。」
「可……」夜玄沒忍住還想說什麼。
謝懷玉的面色冷下來:「回去。」
夜玄便也不敢再說什麼,猶豫的看了眼謝懷玉,咬咬牙終究還是走了。
廊簷下又安靜下來,謝懷玉一個人站在夜色與冷風中,看著外面的雨,守著身後的人。
喬珍卻在夜半的時候還是醒了,因為窗外沒有停歇架勢的雷。
頗詫異的是那時候謝懷玉不在身邊,而後緩緩慢慢想起來,自己上一次醒的時候故意鬧了他一次。
約莫是因此出去了?
喬珍有點疑惑,但暫時沒有太在意,實在是此刻她喉嚨乾咳的厲害,像是火燒一樣。
醒了就立馬起身下床,去桌邊尋了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