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夜她似乎嚇壞了,身體輕微顫抖時緩緩落下淚,看起來簡直楚楚可憐。
也叫她身旁年輕的帝王心疼壞了,低下頭溫聲安慰,還時不時用絲帕給她擦淚。
重重疊疊的燈光落下來時他們的身影交疊,而他只是個站在門前的外人。
謝懷玉連呼吸都不順暢了,整個肺腑像是有火在燒,袖袍下緊握的拳頭已經失去知覺。
今夜他是難過萬分,但也是欣喜的。
包括遇見她的時候,包括夜闖寢宮擁住她的時候,甚至包括進門前一秒想到她的時候。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剋制不住思念的衝動之舉,竟叫他望見他們這般夫妻恩愛。
還真是自作自受。
屋內的羽皇溫聲哄人好半晌,好像才注意到謝懷玉的到來。
「喲,徐大人來了,快請坐。」
謝懷玉遲緩的恢復了行動力,有些僵硬的踏進門,沉默見了一禮。
「見過陛下,皇后娘娘。」
吳凡袖子下的手抖了一下,輕咳一聲,又笑。
「免禮免禮,徐大人不必拘謹,今夜只是小敘而已。」
說是小敘,但他們都盛裝坐在這裡,連輕易不出宮門的皇后娘娘都不合時宜的在此,為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謝懷玉目光飄向喬珍。
「今夜之事微臣已聽說了,皇后娘娘可還好?」
結果喬珍根本就沒看他,依賴的去牽羽皇的手。
羽皇溫柔回握住她,心疼又惱怒。
「那賊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竟連皇宮也敢闖進來,幸而卿卿無礙只是嚇到,等抓住那賊人,朕定將他挫骨揚灰。」
喬珍卻一下子笑了,帶著淚微抬頭,一心一意望著羽皇,溫柔的眼裡滿滿全是愛意。
「你小心彆氣壞了,也無事,總歸你往後都要回來住,我們日日在一起就好了。」
她柔聲的安撫似是最好的良藥,羽皇的眼眸溫柔下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我日後定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不然可真放心不下。」
喬珍輕笑著點了點頭。
心裡卻是冷哼一聲。
難道只有他謝懷玉厲害麼?
她可是最知道這人在乎什麼,也最知道什麼能傷他。
他敢夜闖寢宮,她就敢和夫君日日夜夜住在一起。
演死你!
謝懷玉覺得自己要死了。
他坐在凳子上,眼前的燈火通明,卻感受不到一絲這個世界的溫度。
滿眼滿眼只能望見她對著他人滿是愛意的眼眸,依賴又溫柔的笑。
那是他夢寐以求,卻從來沒得到過的奢望。
那人還叫她卿卿。
他曾以為這輩子,這一生,只有自己能那樣叫她。
現如今她的愛意給了別人,眼裡再也沒有他。
謝懷玉喉間一下子湧上腥甜,心頭巨震著幾乎要咳嗽出聲來,可又實在不願在情敵面前露怯,最後生生壓抑住,叫身體愈發搖搖欲墜。
但他們帝後恩愛根本不必在他面前展示,今夜又特意只邀他前來,叫他看到這些,是要叫他斷了心思。
也是懷疑那所謂刺客就是他吧。
他情難自矜的試探,又滿心期待想看她會怎麼做。
卻不想竟造成這樣的結局。
這簡直比她當時直接給他一刀還要狠。
他所猜不錯,羽皇確實是懷疑他,今夜所謂小敘也就是要敲打他。
漸漸緩緩羽皇神色就冷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謝懷玉。
「不過說來真夠奇怪,我皇宮之中可從不曾遭過刺客。」
怎麼你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