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是一夜沒盍眼那……”“那爺們還真是厲害……”
船艙外面隱隱響起了船工們的談話聲,這些可憐的僱工們為了掙點辛苦錢,起早摸黑不說,昨晚更幾乎是一夜未眠。
正自海棠春睡的林倩雪從秦小官的寬闊胸膛上幽幽醒轉了過來,鬢髮散亂的她,渾身都還散發著濛濛的紅光和令人迷醉的女香,雖然神態臃懶但是卻毫無疲倦之色。昨夜的一番春雨滋潤,她似乎是受益菲淺。
聽見外面隱約的議論聲,林倩雪羞不可偈地將頭埋進了被中,似乎是不打算起床了。
秦小官無奈之下,只得好哄歹哄才終將她請下了床。
兩人剛剛穿好衣服,就聽見小憐的聲音在艙外響起:
“先生,夫人,熱水已經準備妥當,請二位洗漱吧!”
小憐說著,又敲了兩下門,想看看秦、林兩人是否已經起床。
“哦,是小憐姑娘啊!那將熱水端進來吧!”
秦小官開啟門,看見薛小憐已經細心地將熱水送至門口,便吩咐她送進屋來。秦小官見薛小憐面容憔悴、神色恍惚,便補充了一句:
“小憐,我看你神形憔悴,莫非是昨晚沒有休息好不成?”
秦小官的一問,正切中要害,薛小憐忽然有一種秘密被人窺探的感覺,心頭一驚,手上的熱水盆都差點給打翻,慌忙回答說到:“不是,不是!是小憐有點,有點暈船,所以才有點不舒服!”
不過薛小憐的撒謊工夫好像也太差了點,幾乎連她自己也都聽出了撒謊的意味,何況別人了。林倩雪橫了秦小官一眼,心想,“這不都是讓你給鬧的嗎!你折騰了差不多一夜,人家就住在隔壁,哪裡能不聽見點風吹草動呢!”
不過林倩雪善解人意,不忍心讓薛小憐為難,便笑著說到:“小憐啊,暈船的話,就多休息一下嘛!送水這些活兒,就讓其他人來吧,不要累壞了身子!另外,你也不要叫我夫人了,怪生分的,以後叫我倩雪姐吧,姐妹相稱總是要親近點!”
林倩雪說著,接過了薛小憐手中的水盆,開始為秦小官洗起臉來。
薛小憐顯然還陷在嬌羞之中,連頭也不敢抬,只等兩人洗完了臉,慌忙端著盆子衝了出去,以至那盆中的水濺得老高。
“小憐今天怎麼怪怪的,我看她也太過慌張了,決計不是什麼暈船了,是不是她有什麼心事啊?”
秦小官看著小憐的高窕背影有點擔心地說到。
“你呀!~”
林倩雪笑著說到,“你究竟是假糊塗還是真糊塗啊?人家小憐哪裡會有什麼心事,哎,這都還不是你這壞書生昨晚給折騰的那!”
“我,我折騰什麼——”
秦小官話說到一半,終於明白了林倩雪話中的意思,尷尬地笑著說到:“原來我秦小官竟然是壞人。不過——娘子你昨夜可是‘心肝’、‘好人兒’的叫我那!”
“你……”
林倩雪說著,神情羞怒,粉拳揮出,就往秦小官胸口擂去。
秦小官笑著應付著林倩雪的拳頭,兩人扭打著、調笑著,很有默契地移動著腳步,離床越來越近。
正在這時,一個不知好歹的聲音咆哮著攪亂了兩人的情趣:
“老子混江龍秦鯤!叫你們主人滾出來!”
那聲音從船頭處炸開,恍若驚雷,聲勢驚人。
秦小官和林倩雪對望一笑,慾火全無,秦小官苦笑著說到:“我秦小官今生倒還真與強盜結緣了,翻山遇山賊,行水還遇水賊,真是天下奇聞!只是,為何這水賊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豈非壞人好事?”
林倩雪跟秦小官久了,這膽子也就大多了,她笑著說到:“我們不也還掛著一個江洋雌雄大盜的名號嗎,難道還怕他那什麼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