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疼。
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她拿起來。手指按了靜音鍵。
是個陌生的號碼。
自端輕手輕腳的起來,走到外間,回手拉上房門。
“景自端。”她坐下來,輕輕的晃著有點兒僵硬的脖子。有宿醉後輕微的頭疼,更有渾身的痠痛。
對方一時沒有出聲。
自端以為電話斷掉。她移開,看一眼,顯示正在通話中。
“喂?喂?”
“阿端,我是媽媽。”
那輕柔的聲音,優美的有如天籟。
自端歪著頭,輕輕的靠在沙發扶手上,半晌,她清了清喉嚨,說:“對不起,您打錯了。”
她盯著手心裡的電話。
電話突的又響起來。
“我說過,您打錯電話了。”自端抓住電話的手似乎要把那兩英寸的物體捏碎。
“阿端,是我。”
自端撐住頭。
全身的毛孔,再一次同時張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但是不,氧氣還是不夠用,她說不出話來。
“你若是不方便,我以後再打。”
忽然一陣的心酸,頂到鼻尖來。讓她說不出話來。
電話的那一端,那個人,那個人……那個她以為,再也不會出現的人……
“阿端,你還在嘛?”
“……”
“阿端,我回來……”
自端合上電話,下一秒,將電話狠狠的扔了出去。
電話砸在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一下也彷彿砸在了她頭上。她抱住頭,整個人蜷在沙發上,低低的,發出一聲嗚咽。
佟鐵河的手放在門柄上,半晌,沒有動。
半小時後,他出門。
陳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