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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開始發矇,等到將《四《五經》讀熟讀透,學會將八股時文作得四平八穩,十多年過去了。等到參加科舉,若不是如解縉、張居正這樣的天才十六七歲就做了舉人進士的,大多三十來歲才拿到功名。等到做了官,熟悉官場規則,學會做一個合格的政治人物,又是十來年過去了。真正有資格、有能力做事,也不過那短短的五六年時間。

陸家族學積聚了一批才華出眾的秀才,若說沒有抱負,沒有野心也是假話。

因此,最後一場考試開始之前,大家都是亢奮激動。

很多人都起了個大早,默默地坐在屋中喝茶、養氣、靜心。等到午飯之後,就浩浩蕩蕩地殺向順天府鄉試,這氣氛,竟有些決戰之前的架勢。

鑑於考場裡的伙食實在太差,許多士子都是餓了好幾天的,今天陸府的午飯非常豐盛,且都是大葷大油。

陸府這種大富大貴之家講究惜福,平日裡吃得清淡,量也不足。可今天這個廚師也是靈性,盡搞些諸如豬蹄膀、紅燒肉之物。學堂的秀才們許多都不會做飯,知道又要在考場裡半飢半餓捱上三日,都敞開了造,吃得嘴角流油。酒到即幹,全然不顧讀書人的體面。

陸軒和林廷陳依舊是互不理睬,分開坐不同的桌。二人都陰著一張臉,別人也不好同他們攀談。

宴會就設在重陽節聚會時的大廳堂裡,這地方可沒留給陸胖子什麼美好的回憶。

陸暢昨夜突然發起了高燒,弄得院子裡好一通忙亂,又是喊郎中,又是熬藥。今天又在床上躺了一個上午,總算將病情控制下去了。

看著滿桌的美食,胖子面容憔悴,顯得有氣無力。

“胖子,你沒事吧?”吳節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沒猜錯,這傢伙應該是傷口發炎引起了高燒。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只能靠重要調整身體的抵抗力,看能不能捱過去。

以他這種狀態進考場,結果可想而知。

可鄉試的意義,任何讀書人都明白。此刻,讓他放棄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沒事。”陸暢的聲音顯得沙啞,身上也穿得厚實,說上一個字,就打一個哆嗦:“我帶了湯藥的,沒準考試一結束,病就好了。”

見吳節皺著眉頭,他吃力地一笑:“節哥,不用為我擔心,我身子壯實,扛得住的。沒準這次上了考場,發揮得好,我心中歡喜,病就好完全了。”

吳節嘆息一聲,再不說話。

今天的送行宴代時升主持,代先生也沒什麼廢話,只端著酒杯走下來,一一向學生們敬,酒,說些鼓勵的話兒。

待到吳節這桌的時候,等吳節和陸暢等人站起來。

代先生同吳節碰了一下杯子,突然道:“士貞,你我師生一場,你在我這裡也讀書也有些日子。在一眾人學生中,你是最出色的人物,這次定然能夠高中。今後,你我只怕不能在共處一座教室了。來,乾了這一杯。”

“是,先生耳提面命之恩,學生銘記在心。”吳節一口乾掉那杯酒,心中有些溫暖。老實說,在代先生這裡讀了這些日子的書,還真學了些真本事,這分恩情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

別的學生聽代先生誇獎吳節,也都是一驚。吳節剛開始時在學堂裡並不出色,作業也屬普通。可等到開始教授八股文的時候,好象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文章突然老辣渾厚起來。

這次鄉試,人家沒準還真要中了,代先生識人相人的本事,自然是極強的。

正在這個時候,陸二老爺進來了。

眾人慌忙站起來,同時拱手:“見過二老爺。”

吳節雖然對這人相當不感冒,可面子上卻不得不敷衍,也跟著起身,胡亂地叫了一聲。

但陸胖子卻還是不肯挪動身體,吳節扯了他一把,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