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叉就像在手杖上有一隻展翅欲飛
的海鷗。
而防暴叉的柄,羅怡也做了細緻的裝飾,在精鋼外面貼銀鑲金,還讓工匠在金銀薄片上又雕刻了各種各樣奇花異草、飛禽走獸的裝飾圖案。金銀的薄片之上,又用紅石榴石和其他色彩鮮豔的寶石鑲嵌,做成鳥獸的眼睛和花草
的鑲邊。
等這把防暴叉送到主教手裡的時候,已經華麗得像一棵聖誕樹了。
好在它與主教那一身金銀刺繡的法衣法冠倒是非常相配,就像它設計出來就是做主教牧杖而不是作為防身武器一般。
而且主教暫時也不能再微服去曠野了,羅怡與其他人一致認為,在明知道有人要害他的時候,還離開有許多警衛的城市去曠野是不明智的做法。
城市,好歹是主教直接管轄的地方,他手下的兵士,有權盤問每個進入城市的人來自哪裡,準備做什麼,可以登記每個在城裡過夜的人口,可以抓捕每個鬧事和違反主教法令的人。
而城市周圍廣闊的鄉村卻可以說是處在混亂的戰國狀態——光是圖爾內斯特教區就存在兩家伯爵和二十家男爵,還有許多獨立的騎士領地,這些領主在自己的領地頒佈和實行各自的法律,經常彼此攻殺,至於教會,恩,他們
經常主動代替教會收取十一稅,然後慷慨地把這些稅收裝進自己的腰包。
羅怡也曾想過在鄉村設立聯防制度,登記人口,訓練民兵,在每個村莊和路口設哨兵,發現可疑情況立即報告——這一套在解放區是行之有效的。
但是,她仔細想了一下就發現這根本不可行。
理論上,主教是圖爾內斯特教區的領主,他有權管轄屬下的貴族們,但是實際上,那些貴族們都是些連國王的話都是高興聽就聽,不高興聽立馬扯旗造反的主兒。而且他們自己就經常幹些攔路打劫欺凌婦女的勾當,搞民兵聯
防,這不正好和這些貴族對著幹麼?他們能夠允許自己屬下的領民們反過來限制自己嗎?
再說,就是貴族們看在教會和叮叮噹噹的東西的面子上,同意了搞民兵聯防,而他們自己也懶到不出來打劫,窩在家裡當宅男,那路上還有那麼多外來人呢!
圖爾內斯特教區的經濟不是封閉的自然經濟,它的收入很大程度上仰賴外國的商人以及本國四方來的朝聖者、商販,農民工。
和一直享受和平的中原大地不同,在紐斯特里亞的土地上,成群結隊武裝人員呼嘯而過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風景——地方貴族、高階教士甚至富裕商人,個個都養了一群全副武裝的打手,不帶著他們就不敢出遠門——叫那些
聯防隊如何分辨哪個是刺客,哪個是強盜,哪個是偶爾兼職強盜的香客?
“喵喵的,等我有了權,先把這些無法無天的貴族和強盜騎士都推平了。”大魔王憤憤地想,“這也配叫國家!簡直就是阿拉伯部落地區嘛!”
可惜現在她還沒權。
所以她只好給主教又製作了一件內甲讓他貼身穿著。
“每天都要穿,睡覺也要穿!”魔王吼道。
“太重了!穿了這我什麼都幹不了!”
“還沒有日本女人穿的十二單重你也好意思叫!”
然後她轉身,用兩隻手指頭堵著耳朵緩步走開,表示自己不接受主教的任何後續意見。
現在,主教算是意外地擺脫了他過去痛恨的下鄉活動,但是他現在居然更加痛恨起不能下鄉了。
啊,他要做的事情是那麼多!
他還沒來得及給芒村的小禮拜堂施加祝福,而那是瓦拉特女男爵期盼已久的。
他還沒來得及去做計劃的實驗性佈道,這是他發現了魔鬼本質後精心預備的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