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我扯扯嘴角,低頭問自己:何公子,你家漂亮哥哥呢?
這一年除夕,琉璃剪完窗花剪福字,掛完燈籠掛對聯,百忙中抽空問,公子,那告示還貼麼?
我挑了一坨新臼的年糕放進嘴裡。“貼!”
“不過要加一句條件。”
“加什麼?”
“心胸寬廣。”
琉璃打個哆嗦,對聯就這麼貼歪了。
元宵節的時候,我叫琉璃紮了很多蓮花燈,放在若何居門前的小河。
雖然沒有京裡護城河的璀璨氣派,也別有一番晶瑩風光。
院子裡小江、小葉子和小四擺好了牌,只等我上桌。
我說我再去水邊放兩個燈,叫他們先切牌。“不能作弊啊!”
花燈入水,我立起身,在水邊站著,看熒光閃爍裡自己的身影。
“不知道什麼地方,還有並蒂蓮花燈看?”我喃喃自語。
此時,聽到身後有人在笑。
這笑聲迤邐無匹,直將我七魂六魄勾走,身子卻仿似定住一般,只不敢回頭。
少頃,有人攬緊我肩膀,站在我身邊看水面倒影成雙。
碎光鱗鱗,那人影或明或暗,如心神盪漾不定。
“你找並蒂蓮花,這不是麼?”
他衝我微微一笑,灩灩清流,燦似瓊華。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個**型的女尊故事,文照例很冷,但是今天完結了,還是很高興,好像對這些編出來的角色有了交待。感謝一直支援留言的姑娘,但願你們喜歡小白的故事,喜歡何其軒。
番外【一】
江上秋五歲那年,被母親送去一個高人處學武。
一進院子,就見有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在樹下練劍。
他年紀雖小,此時也已得不少高手指點,所以看了沒一會,就知道這男孩子雖然每一劍使得都不一樣,卻是在練習同一個招式。
笨蛋。他撅起嘴,鄙夷地回頭說:“母親,你看他——”
他接下去的話嚥了回去,因為母親掙脫了他的手,呆呆地看著那個男孩子,臉上露出非常古怪的神氣。說不上歡喜,也說不上難過,卻又分明兩者都有。
然後江上秋也呆呆地看著母親走上前去,把那個傻小子攬在懷裡。
江上秋很不高興。
母親的脾氣他最瞭解,從來不會對任何人事假以顏色,更別提如此親密的舉動。
就連他自己,也極少享受她的懷抱。這個傻小子,又是憑什麼?
江上秋想質問的時候,院子裡又走來一個人。
很多年過去了,他始終記得這一幕。明明是很普通的衣裳,很普通的姿勢,很普通的微笑,然而那人走進來的瞬間,似乎帶動了周圍的光暈。
之前積壓的所有因為不願意離開母親的怨憤,都在見到這人時煙消雲解。
他應該就是母親說的,那個要自己好好跟著,無所不能的師傅。
這人看著母親,笑道:“你來了。”
語氣平淡,仿似例行公事的寒暄,然那眼神,直教人窒息。
母親鬆開手,微微頷首,卻只看他一眼,就又轉而盯著那男孩。
師傅此時也淡淡掃了那孩子一眼,接過劍道:“看好了。”輕描淡寫地比劃了一下。
江上秋只看一次就明白了,這就是方才傻小子練了許久都不會的招式。
此時母親正轉頭看向他,嘴裡似乎在說什麼,而師傅也跟著回過頭。“就是這個孩子?”
很溫和的一眼,卻隱藏著一絲莫測的情緒。
江上秋不曉得哪裡來的衝動,快步小跑過去道:“伯伯,劍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