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神,偷眼打望身邊那兩個,更是一臉呆滯。
景千容收起驕矜之色,嘴裡喃喃道:“好美的人兒,好美的衣裳。”
我輕笑一聲,衝那美人招招手。“清流,來,見過雲上來的貴客,景千容景大人。”
謝清流在我身邊坐下,對景千容微一頷首。“幸會。”
姬少陌回過神來,嘿了一聲。“我就說哪裡找的這樣美人,何其軒,府上正君要來,怎麼不先打個招呼?”
景千容面容一窒。“府上——正君?”
“是,叫千容笑話,方才是其軒淘氣,”我握住身邊人的手,“這位是謝清流,我家正君,因為同好賞梅,我就想著順勢介紹給你,冒昧之處,還請包涵。”
景千容呆呆打量著謝清流,默然不語。
謝清流一貫是不怕人看的,一手任我握著,一手自在地倒了茶喝起來。
等了良久,景千容還是一味傻看,眼裡竟有些莫名的情緒。他就偏頭回了一笑。
“怎麼,我臉上有花?”
我也有些疑惑地看向景千容,他彷彿瞬間回神,突然莞爾道:“這個哥哥我好生眼熟,總覺得哪裡見過。”
誒?真沒料到會從他嘴裡聽到這樣的臺詞。這不是搭訕才用的金句麼。
這小子想幹嗎,莫非真的是個斷袖?
我微微蹙眉,不由側了…□子,半擋著謝清流。
謝清流的出場,自然是我的精心安排。
景千容這人,雖說認識,卻半點不熟,想辦成差使,動之以情是沒戲的。
我對他最深刻的認知,不過是他性屬孔雀,自視即高,又極重修飾,對精緻情調和美麗的東西沒有半點抵抗力。一句話,此人是外貿協會會員,視覺系愛好者,顏控。
要想攻心,惟有此途。
而無論我多麼不願意承認,我認識的人裡,最好看的,還就是我家正君。
小江樣貌也是極好,只氣質過於周正,還有些稚氣。
只有他,豔魅在骨,冷淡一身,足以慚盡天下美人。
上次之後,我已有多日不曾與他照面,平時在府裡,總是能避就避。
所以這回找他幫忙,開口時多少有些尷尬。硬著頭皮去了瓊花樓,說明來意後,就坐等刁難挖苦。沒成想他似笑非笑地聽完,居然一口應下。
我呆呆看著他,反被這人蜷起手指彈在額頭。“何其軒,少做這個表情,傻得緊。”
眼彎唇翹,笑得一派自然,全無芥蒂。
打個俗氣的比方。那一笑仿似春風吹過心田。
“早聽說鳳起國京城有個冰火佳郎,風姿卓絕,竟不是虛言。”景千容呆了片刻,已恢復了正常,倒比平日更言笑晏晏。“哥哥這般品貌,傳聞又哪裡能描繪出一半?”
“哥哥的手真是漂亮,面板不見半點毛孔,指形也是極好。”
他誇得性起,索性坐近到謝清流身邊,抓了手嘖嘖稱賞。
這本是我期望得到的效果,如今計策順利,原該覺得高興,但聽著他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卻著實有些刺耳。媽的,原先怎麼不知道這小子這般自來熟呢?
“哥哥這衣裳很是特別,是什麼料子做的?”景千容又撩起小謝腰際一片衣襟,在手裡摩挲。
謝清流瞟我一眼。“哦,這衣裳是其軒贈我的,你不妨問她。”
景千容回頭看我。“是麼?何公子對哥哥真是好。”
按原來計劃,我本該順勢接話,但看著他與謝清流這般親暱模樣,那話就堵在胸口出不來。
“哥哥的頭髮也好,又細又黑。”景千容見我沒回應,又待伸手去摸某人的頭髮。
擦,他頭髮是好,看看也罷了,輪得到你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