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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的,哥你個斯拉,你是他哪門子的弟弟。
我突然一把抓住他伸向謝清流髮際的鹹豬手,笑。“千容,我方才忘了,還有一個寶貝贈你。”
景千容有些不高興,撇嘴道:“哦,什麼寶貝?”
我將他手握在掌心。第一次見,就知道他手長得好。綿白細軟,指節秀美。
十指還塗了鮮色蔻丹。
自懷裡掏出一個小小錦盒,開啟。純黑絲絨上,擺著數十粒極細的水晶鑽。
乍一看去,彷彿收了滿天星辰。
景千容眼前一亮。“這是?”
“我找玲瓏坊的工匠特製的小玩意兒,用了上好的水晶,細細琢磨成粒。”
“做什麼用的?”
我不答話,用盒子裡的銀鑷子夾起一粒,點了暗格裡的膠水,粘在他左手大拇甲上。
景千容抬眼看我,碧色眼珠彷彿琉璃濛霧。
我對他微微一笑,又鑷起數粒,最後拼成一朵梅花。
他看著那花,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喜。“呀,真好看!”
我笑。“千容喜歡就好。”沒留意自己還抓著他手。
景千容低頭抽手,仔細端詳,越看越是歡喜。“真好,真好。”
抬頭看了看身邊人,突然面色一變。“哥哥,你臉那麼白,不舒服麼?”
我心中一凜,隨之看去,果然如此。
謝清流的膚色一貫透明,不像其他人那種玉一般瓷實的白,而是雪砌的光。
趁著身上白衣,彷彿冰晶雕就。
平日見人總掛三分笑,即使如此,都讓人覺得遙遠。而一旦收了笑,可以拒人千里至此。
讓人無端就生出寒意。
“哥哥——”景千容眉頭輕皺,手竟撫向他面。
我不及細想,又是舉手一擋,這一下動作有些大,越過桌案,袖子掛倒了酒壺,“哐璫”一聲,碧色酒水立時潑灑在謝清流胸前衣襟。
糟糕!他這衣裳材料特別,一沾水可不得了。
果然那酒液瞬間滲透,白色衣裳立時變成透明,一片無暇冰肌隱隱可見,最要命的,是尚有一朵豔梅在衣下綻放。
一朵,就黯淡了周遭無數。
我只覺熱血沸騰,再見景千容和姬少陌兩個都不由自主看著那裡發呆,心頭橫生不爽,立刻脫下外袍,將謝清流整個裹住。差不多行了,我為公為國奉獻至此,若這事還不成,也管不了了。
臉色不好,行為也有些古怪。
姬少陌見了,有些瞭然要笑,而景千容眼露詫異,若有所思。
我“哼”了一聲,謝清流卻也笑了。
忍俊不禁的縠紋隨眼波盪漾,是自心底流淌出來,極為動人。
景千容看痴了,喃喃道:“哥哥,你笑起來真像我一個故人。”
謝清流聞言一窒,突然立起,淡淡道:“我有些事,先走了。”言畢轉身,絕然離去。
這已經偏離了我的計劃,但那一刻並不想阻攔,反覺鬆了口氣。
而經過這一出,剩下的內容我也無意繼續。
自懷裡又掏出一物放在景千容手裡。
“這是?”
“我改良的補妝香粉紙,名喚千層雪。”
這小小一盒,疊得是極薄的紙片,每一張上都沾滿了我叫胭脂鋪特製的妝粉,輕白軟紅。
靈感來自吸油麵紙。
“平日出門帶著,出汗或補妝時,只需抽出一張,在面上輕抹即可。方便得緊。”
“何公子哪裡來的妙思?”景千容眼又瞪圓了,抓著盒子愛不釋手。
“千容,”我也不再客套,正色道:“這段日子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