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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了?”我問。

“給學生上課去了,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那倒也不錯,以前我也做過,蠻不錯的。”進了屋,她將挎肩包放到了堆有書籍的桌子上,脫去了外面的衣服,隨即便去了洗澡間。“你先坐,我去衝個澡,悶死我了。”緊接其後便是一陣水流的聲音。我在書桌上隨便拿起一本《大學生》雜誌翻了起來。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她從洗澡間裡出來了,頭髮溼漉漉的,剛才那被汗水浸溼的面板上帶有一種沖洗後的光亮,她一邊對著梳妝檯上的鏡子把百利安塗到臉上一邊說這幾天的天氣狀況。說話的口吻明顯有一種抱怨。

“你在哪裡做家庭教師?”我問。

“市中心郵電大樓那兒。”

“什麼科目?”

“聊天。”

“聊天?”我對萱子的回答幾乎笑出來但又沒有。

“你不相信我給你說的是事實。”

“怎麼可以相信,我見過帶語文、英語、數學、物理等科目,還沒聽說過家長給孩子補聊天的,可能只有一種就是你帶了一個說話缺乏邏輯性的孩子。”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一章(2)

“不是說話缺乏邏輯性,我帶的是一個年過七十的老人。”緊接著她便講了一些關於那個老人的事情。“那是一位已離休的老幹部,早些年死去了老伴,一個女兒在國外留學,好些年都沒有回家了,現在一個人過著煢煢孑立、無所依旁的生活。他先前是某企業領頭人,後來因年老而離休在家,吃住都靠自理,說來也挺可憐的。”她一邊講述一邊帶有同情心哀嘆上幾句。“我的職業就是每天負責陪他說說話,每天兩小時,每小時五十元的薪水,還不錯吧。”

“這樣的工作實數不多。”我說。

“確實是這樣的,我剛被家教服務中心介紹過去時,服務中心說是帶口語。我以為是英語口語,所以便去了,心想不是初中便是高中,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當我過去時才發現家裡除了那看上去年過七十歲的老人別無他人。我以為是走錯門了,根據服務中心的地址和當時在電話裡的聯絡是沒有任何誤差。我又問他我講課的學生今天不在家嗎?他說在——我就是。”

“是你,你這麼大年紀還請什麼家庭教師?”我有點被人戲弄的感覺,頓時灰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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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該請家庭教師嗎?人應該活到老學到老才是,要學必有很多疑難,有疑難就得請人來解決,不可以嗎?”

心想這人是怎麼了,單從說話上聽也不像是精神有問題的人。無奈之下我說:“那你把書拿出來,我們今天就講謂語動詞的一般形式。”

“我們大可不必這麼認真,你也不必給我講這麼深奧難懂的東西,你只管陪我聊天。”

“聊天!怎麼聊?”我有些不解地問。

“想聊什麼就聊什麼。”

我心想這人沒準是精神病什麼的,我的猜疑表情他大概看出來了。

“你怕我不給你錢是嗎?這你放心,我這把年紀的人了,用得了在乎這點錢?我不是吹捧自己,我在瑞士銀行有兩千萬的私人存款,在澳大利亞的銀行裡有幾百萬的私人存款。國內銀行存的錢可供我吃兩三輩子。”說著他便從一個櫃子裡取出了幾張銀行卡,幾張國際護照。

我問他有這麼多錢,晚年完全可以在外國度過,幹嘛要悶在國內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活,而且選擇這麼一個落後的北方城市。

“這你就不懂了,人總有一些令自己難以忘懷的事,恰恰是這些難以忘懷的事才使得一個人不惜一切地堅守自己。”而後,他便給我講述了一些關於這個城市的記憶和不想離開這個城市的原因。“在我年輕的時候,那年二十二歲,突然在情感上產生了一種對愛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