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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侍說了,如今六宮誰不知道呢。那嬌嬪小主招了太醫,太醫說她手上傷得頗深,或有一月不能侍奉聖駕了。如此太醫便開了一副消痕止痛的藥給嬌嬪小主吃,誰知嬌嬪小主身邊兒的宮娥伺候得不當心,奉上的藥滾燙,將嬌嬪小主燙得落淚,便讓攆出來了三個。”便也掰著手指頭數,“好好的三個宮娥都被髮落去浣洗,您說這嬌嬪小主是不是恃寵而驕?”

枕春心下明瞭,淡淡笑道:“恃寵而驕也要她有寵才能使性子。教人說是恃寵而驕,總好過身邊處處安插眼線,丟了性命強。”話雖如此說,枕春心中略一思量,便覺這嬌嬪也是個厲害的。倘若是尋常人家的千金,遭這麼一日突然大禍,險些喪命又深受傷痛,怕不是要失魂落魄好些日子。難得她嬌嬪立時立刻回過滋味,發覺出被身邊人見而不救,竟然立刻察覺出來且處理乾淨。

小喜子卻面露憂慮神色:“倒是榮妃,聽說陛下已然聽聞。雖不知皇貴妃是如何同陛下稟明的,陛下便下口諭說要將榮妃褫奪封號。太后那頭聽聞這樣的事情,眼下已趕往乾曦宮去了。”

枕春頷首:“榮妃的這個“榮”字兒來得尊貴無匹,象徵的可是溫氏一族的榮耀。太后去了,大薛氏或許不會那麼容易。”她往身後軟軟的枕頭上靠了靠,捻動著案上青瓷瓶中的花葉,唏噓道,“可是好一場鬧劇。”

次日從乾曦宮來的口諭,便與前日不同了。榮妃溫氏舉止不宜,有**份,禁足悔過三月,便如此爾爾。

“如此爾爾?”柳安然掐過花園裡一叢春抹初夏的新枝,轉在手上把玩那輕巧的新綠,似笑非笑,“陛下向來則從嚴,倒對榮妃也算客氣了。只是那嬌嬪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可不得傷心。”

枕春坐在一旁的雕欄玉砌的紅瓦白亭,倦怠依靠著欄杆打扇:“嬌嬪若是聰明,自然知道這不是傷心的時候。倘若是姐姐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自然是要傷心的。”說著莞爾,“我這話兒呢,可不是說姐姐不聰明。而是這情意之事,動心的人才最叫人傷心。”

柳安然心下一過,便知道枕春在取笑她。霎時她臉上騰出一片紅雲,絞著帕子攆過來要打:“你到底是長進幾年,會說了這許多胡話葷話!”

枕春臊的她好著急,便掌著欄杆笑起來:“姐姐心中不那麼想,又怎麼會覺得這是葷話胡話?”

柳安然是貴門嫡女,自幼嬌矜自持,聽得兩句都要臉紅的。枕春打小便愛拿她取笑,最愛逗她這個樣子。

柳安然見枕春得意模樣,便提裙拿花枝來擲她:“你這牙尖嘴利的……哎呀。”說著身子一歪,一隻腳踩進了花壇裡。

枕春以扇掩面,歪了歪身子去看:“柳姐姐急著打我,殊不知自個兒腳下沒踩穩。”說著便喚柳安然的貼身婢女,“煮酒快去扶上你家小姐。柳姐姐如今是陛下看重的娘娘,哪裡能受得?”

煮酒連忙將柳安然扶起,定睛一看:“哎呀,小姐的鞋面群擺沾了春泥。”

柳安然又氣又是好笑,半是頑笑道:“如今你可滿意罷!”

枕春擺擺扇子:“姐姐可快回去更衣罷。這花園四通八達,要是姐姐心上人兒路過此處,見得姐姐狼狽模樣,姐姐可不要傷心?”

柳安然將外袍將裙襬一遮,倒不明顯,只絮絮還笑罵著:“哪日定要笑一笑你,也教你知道個好歹。”說著攜了宮娥扶了內侍,“我回去更衣,你自個兒慢慢兒的,莫受了花露涼寒。”

枕春討饒道:“知道了,姐姐仔細腳下。”又喚蘇白,“替我送柳姐姐幾步,順便將今日收羅的那一甕春露花蜜送到柳姐姐那裡去。”

蘇白哎了一聲,隨著柳安然轉出花柳外去。

枕春難得偷閒一人看春風,霎時便肩胛腰桿俱是一鬆,軟軟靠在了亭中紅漆坐案邊。她輕輕唏噓一口懶氣,軟綿綿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