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滿意頷首:“你既記住便是。你要對你主子忠心,往後必少不了你的好。記住你主子的東西裝填在皇后娘娘的車架裡,莫拿錯了看錯了,明白了嗎?”
那丫頭十分機靈,只向枕春拍著軟軟的小胸脯道:“奴婢定然忠於主子。”
將櫻桃的箱子的填進柳安然的賀儀之中,便是借皇后柳家的這條大船,省得讓人瞧見扎眼。待出了城門,再由綠檀尋出來送去給少師氏的遠親,如此萬無一失。
枕春稍且安心,帶笑去看玉蘭的嫁妝出城門。
玉蘭今日果然著了大紅衣裳與點翠燒藍的頭面,膚白如雪,唇紅似火。她臉上的疤痕不遮不避,只畫作了蝴蝶模樣,竟是意外的好看。一路走過宮道與長長的牆垣,即將迎來新的一生。
枕春喜笑如綻開的花顏,扶著玉蘭上轎。
玉蘭走走停停,轉過頭來要給枕春磕頭。
枕春不許她磕,攔住說道:“咱們女子出嫁,拜天地高堂,不向旁的磕頭。你如今是郡君,帶著這二百五十六抬嫁妝,十里紅妝,誰都不懼誰都不怕。”
“……”玉蘭一駐,“哇……”地一聲哭出來,立刻花了紅妝。
蘇白抱著粉撲盒子連忙上前補妝。
枕春笑她:“多大的姑娘了,還哭得像個小娃娃。”
玉蘭咬唇:“娘娘說話兒讓人捨不得。”
“有什麼捨不得?”枕春抹乾淨她的眼角,“你要嫁一個大將軍了!他看似傻乎乎的卻很老實,英勇高大,一心待你。他有舉世無雙的戰功和熱血,你大膽地出這紅牆去,與他痛痛快快地過這一生。”
“哎……”玉蘭差點又哭花了臉。
枕春連哄帶著嗔笑,送她上轎子。嵇昭鄴騎著高頭大馬帶著紅花,在左銀臺門外頭等。他見著枕春點點頭,下馬遠遠行了個禮。數里宮牆層層疊疊,攔住外頭的景象。
送嫁的隊伍在牆外頭,是桃花指來的應國公府的人馬,吹著笛子與嗩吶。還有一群年紀小的孟家少年郎,扮作玉蘭的孃家人,兜著紅口袋向侍衛們扔紅封。玉蘭的弟弟也來了,打扮地一本正經,揹著玉蘭進了轎子裡。枕春笑意盈盈,親自取下帷幔,喚一聲:“美滿。”
說來,桃花與玉蘭曾也是住過一個屋子的情誼,今日一個郡夫人,一個郡君,嫁給了好男子,當真算是善尾的好故事。
嵇昭鄴手下的將士們領著馬隊與聘禮,侯在左銀臺門外頭,唱著軍營中迎親唱的歌。
騎上細長的黃驃馬,迎娶美嬌娘。心肝描上大紅妝,合巹的美酒映夕陽……
飲一口濁酒,氈毛的新房。唱給雁北的老時光,快和我回家鄉……
歌聲傳過層層疊疊地宮牆。
櫻桃站在溪畔畫樓遠遠眺望,捏緊了一段金絲錦繡,滿目求之不得的淚光。
嫁了玉蘭,枕春了結一件心中的大事兒。
這件事兒畢,便迎來了一件柳安然的大事。新載選秀便開始了。
本應三月便開始的選秀,因柳安然的病情拖到了五月。天氣熱起來,柳安然的嘔血之症才稍稍見好,不然也不會生出壓枕春一箱賀儀這樣的精神來。
一箱賀儀事小,柳家送來的姑娘事大。
枕春要一指頭將她按死在殿選上頭,翻不了身,便可省去許多麻煩。
小王氏閨名叫王阮兒,要入宮選秀,是很忐忑的。天子還是壯年,往後的日子還有很長很長。要做皇后的助力,為她鞏固權位,做王家與柳家的繫帶,兼之撣壓安氏那個明皇貴妃。
對王阮兒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來說,簡直難於上青天。
但這是家中對她委以的重任。
王阮兒精心準備飭,入宮學習規律足足兩月。按說往前的規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