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也不好扶我,我扶著鑑駕的木轅邊,雖有幾分費力,倒也爬了上去,當下,就恢著劉喜之前教我的,在鑑駕門邊低頭跪著,只等英宏上鑑。不一時,四下裡鼓樂齊鳴,英宏在眾大臣的簇擁下,出了清心毆,來到龍駕前,禮炮一響,各大巨齊齊跪倒送駕,劉喜扶著英宏登上鑑駕,我跪著直起身子,伸手撩開鑑駕前的明黃色騰龍吐珠簾,服侍著他在鑑駕裡坐下。鑑駕裡甚是寬廣,就似一間小嘎子般,裡面設了可坐可躺的小臥塌,小書桌,備了被褥,書籍,茶水,吃食等,若是冬天,還要擺上暖爐,並有一名太監在裡面伺候著,今日,這個太監就是我了。又是幾聲禮炮響,龍駕啟動,在鼓樂聲裡,直往宮外行去,我掀開簾子進了鑑駕裡,剛剛一進去,英宏就要拉我坐到他身邊,我見還在宮內,到底不敢太過放肆,輕笑了搖頭,只在簾子邊兒上跪著。他心疼不已,瞼上滿是憐借不捨,我只不依,外面又全是人,他也不好說什麼,只緊了霍頭看著我。鑑駕走在正乾門前的大道上,又快又穩,我將簾子輕輕拉起一道縫兒,邊上是一隊隊行列分明的御林軍,漆成赤紅色的宮牆和明黃色的琉璃瓦,在眼前一閃而過,我心內突然的酸了起來,進宮整整一年了,卻萬想不到,我竟然還有能出宮的時候。出了正乾門,我才坐到英宏邊上去,他心疼的揉著我的腳,問,“剛才跪疼了麼? 〃 我看看他,心情澎湃難言,忽然拉著他的手,“宏 … … ”語聲裡帶了硬嚥,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眼神如冬日暖陽,溫暖而又灼烈,伸手輕撫我的臉,笑道,“傻丫頭,哭什麼! 〃 我埋首進他的懷裡,滿足而又安心,忽而想到栩表哥,心內一緊,卻又釋然,既是我們彼此再不能糾纏,那麼,就認命罷。城裡的道路平坦,走得很快,轉眼出了城,我也不問到了哪裡,只聽著外面得得的馬蹄聲,一時間,只覺得這是天下最好聽的聲音。眼看著日到中午,鑑駕在一座行營前停下,我整了整衣衫,又掀起簾子,服侍著英宏下了奎駕,又跟在英宏後面,進了行營。這座行營是頭天搭好的,預備著皇上在這裡休息,一進去,就有人端上熱水熱茶來伺候,英宏看了看,對著劉喜使了個眼色,劉喜會意,對邊上的人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待會再進來。”待人全都退下了,劉喜將一個大包袱開啟,裡面竟是幾件男子便服,劉喜手腳利索,很麻利的幫英宏脫下龍袍,換上便裝。我呆呆看著,滿心不解,英宏向著我一笑,擺手命劉喜在帳外守著,過來幫我脫去身上的太監服,解釋道,“奎駕目標大太,定下的計劃就是到了這裡後,實駕裡讓一個侍衛坐著,而我改換便衣暗裡由小路過去。”“這行嗎?好,他倒利索,我,更想不到,”我心裡擔憂,手上繫著換上的便衣釦子,我沒穿過男子衣服,怎麼也系不幾下就幫我扣好,我們又返身回城了又道,“不防事嘴”心懷巨測的賊子再想不到鑑駕裡坐的不是“現在就回城嗎?卻沒想到就是現在,你 … … 你也去 … … 我家 … … ?”我雖知道他帶我出來是為了讓我見娘更想不到他竟然要親自陪著我回去。想起父親平日的奢侈,家裡的奢華,我心裡緊張起來,他一笑點頭,“我要親自送你回去,否則,怎麼放心。”我本能的推卻,“這,皇上還是去靈宵山吧,這路途遙遠,要再回城裡,只怕 … … ”我一急,又叫起“皇上”來。他打斷我的話,定定道,“我意已定,你不要為我擔心了,都是快馬,三十里路,只要半日就到了。”他走到帳門邊,喚道,“劉喜。”劉喜忙進來,見我們全都換好衣服了,點點頭,道,“皇上這就走嗎?英宏點點頭,劉喜對著帳外輕拍幾掌,呼啦進來四五個御林軍和大內侍衛,手上全都拎著一個包袱,向著英宏行了禮,英宏點點頭,他們當下也不說什麼,全都進了內帳,一會功夫,再出來時,亦全都換了便服,只有一個,穿上了英宏剛剛換下的龍袍,我一看就明白了,這位,必定是要冒充英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