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淺,又怎得好句?罷了。”
李如雪十分贊同蘭陵緒,道:“雪盡哥哥只管賦,不會不好的。”三人點頭。
萬雪盡終於答應,扭頭見題板上已經到了第九輪:月。丁小羽四人十分期待,任憑樓下的凡夫俗子起來一個又一個也不為所動,只盯著萬雪盡。
半晌,他終於有了,便朗聲吟道:“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溼桂花。今夜月朗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酒樓內掌聲雷動,叫好聲此起彼伏,萬雪盡抱拳言謝。丁小羽暗暗白了蘭陵緒一眼,示意他看李如雪。蘭陵緒一瞥,那丫頭更得瑟了。
題板又換過,第十輪:酒
丁小羽拊掌:“好一個酒,七公子賞臉露一手吧。”
蘭陵緒也不推脫,指間轉著自帶的青玉盞,唇角笑意涼薄,道:“人人漫說酒消愁,我道翻為飲恨由。一夜醒來燈火暗,不應愁事……亦成愁。”
末句吟罷,酒樓中人人都有些怔忡。只覺得這真是又有情又無情的詩作。叫好聲又響。
李如雪心知自己早被比下去了,於是便想拉一個來墊背:“小羽姐姐別儘讓咱們作,你也吟一首啊,又不是沒讀過書的女子……”
樓下題板又換,十一輪:醉。
丁小羽暗爽,李如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姑奶奶這就讓你見識見識。順便,也寬慰寬慰蘭陵緒才是。
她抬盞將酒一飲而盡,妙聲誦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好!好!”四下裡的客人都站起來鼓掌,還有人反覆吟念後一聯。
蘭陵緒看著丁小羽,眸光微動,只擺擺手:“早說不做了,這會兒又被比下去……難看。”
李如雪垂頭喪氣。江餘晨更加對小羽佩服起來。江餘晚讚道:“小羽志氣不輸男兒,十分豪爽。”萬雪盡點頭。
丁小羽謙虛極了,心中陰笑,哎呀呀,一不小心才驚四座,古人誠不欺我。
她靠過窗邊,夜風拂來,突然又感慨起來。不禁嘆道,秋天來了,不知師傅如何。
正神傷間,身後江餘晚道:“十二輪賦‘秋’了,小羽姑娘可得了好句?”
丁小羽不知不覺已經開口:“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連散,寒鴉棲復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也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何如當初……莫相識。”
啪。蘭陵緒手鬆,青玉盞應聲而碎。
整個酒樓一片寂靜,半晌,突如炸彈般沸騰起來,所有一樓的客人開始朝二樓擠,都要看一看這作詩的人。場面之火爆難以言述。
總之,丁小羽紅了。當即被人潮包圍。
丁小羽正兀自傷心間,卻聽萬雪盡大呼一聲:“不好!”客人們尖叫逃跑。
江餘晨慌忙把李如雪往懷裡一拉,銀光晃動,圍上來的人竟全都持了武器。萬雪盡和江餘晚已將李如雪護在身後,蘭陵緒一臉戒備,手拉著丁小羽的臂膀。
“來者何人?”萬雪盡厲問。
人群分開,一個妙齡女郎綽約地行來,巧笑道:“得知天女駕臨,奴家早已等候多時!”
蘭陵緒冷笑:“青月宮左護法都來了,這詩會倒是熱鬧。”
青月宮左護法瑤蘭銀鈴般一笑:“兩年前一別,倒勞煩七公子記掛。”
江餘晚道:“一月前柳鳴山,連你姐姐都沒帶走天女,如今憑你更不可能!”
瑤蘭最聽不得別人拿她與自己姐姐花間相比,當即美目圓睜,咬住銀牙:“江公子好是不會憐香惜玉!”她眼風一掃,聽花見說天女孱弱手無寸鐵,可她目光在李如雪和丁小羽身上來回,怎麼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