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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戀和憂傷,又不失純真和童趣。他有一篇《驢爹》的小說,寫一匹驢子執拗得非要人叫它“爹”才肯幹活,令我讀了忍俊不禁。

《國家訂單》的創作,把王十月推上一個新高度。此篇在《人民文學》以頭條發表後,全國幾大選刊都不約而同以頭條選載,為近年來罕見。可以說,這是第一篇以全球化視野審視珠三角中小企業和工人群體生存狀態的小說,也是中國擁抱世界、世界擁抱中國的一個文學註腳。

王十月這篇小說的最早創意,萌發於我辦公室裡的一次文學夜談:幾位出身農民工的青年作家剝著花生,喝著啤酒,和我一起胡吹海聊。其間,我說你們寫東西不一定老寫打工生活的困厄和不幸,要跳出來,用世界性的眼光來看。其實,打工者的生存狀態往往是與國際資本有聯絡的,你們有你們的難處,有時老闆也不容易……王十月頗有悟性,馬上介面說:我知道,在深圳有個小老闆,快垮了,在“9?11”後卻靠做美國國旗翻了身。當時另一位青年作家插口說,那老闆是我老鄉,只有間小廠,就靠“9?11”做美國國旗越做越大。王十月一拍大腿說:這個題材可以寫個好小說;我來寫!過幾天,他把一個小中篇放到我桌上,我一看覺得他把故事、人物寫活了,但小說篇名為《星條旗飄揚》不好,便提了幾點意見,建議改為《國家訂單》;叮囑他千萬不要浪費這個題材,也不要給別的刊物,就給《人民文學》李敬澤。他拿回去修改了兩次,其間我們透過電子郵件商討過幾回。他成稿後發給李敬澤,果然一發出來就是頭條!

王十月在《人民文學》上發過幾篇作品,但在這國家級大刊物上發頭條,卻是第一回。從此,他為文壇矚目。

王十月對此保持低調,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幾年,令他歷練得比同齡人要成熟些。省作協推薦他到魯迅文學院高階研究班學習,據說他在班裡也不顯山不露水。我問過幾位院領導,回答幾乎是一樣的:這小夥子老實,聽話,有才氣!這正是我所期待的。我想他一定知道,如果選擇文學為終身事業,他的道路必定是曲折而漫長的,他還得應付無數意想不到的困難和挑戰。欲成大器,必先修得大人格、大胸懷、大視野、大智慧。但無論如何,他已經闖進了文學的大門,已經晉身攀登頂峰的突擊營地,只要他不倦地寫下去,修煉下去,他會成功的。

十月是收穫的季節,我們有理由期待豐收。

是為序。

中國作協全委委員、廣東省作協副主席 呂雷

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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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村(1)

我出生在煙村。在說到煙村之前,我想先介紹一下我自己。

我,男性公民,從前的名字叫王紅兵,小名毛頭,綽號飛毛腿。

我生於公元1970年,出生時候天上沒有什麼異常的星象,後來也沒有聽母親說起她做過特別的夢,這預兆了我這一生的平凡。關於我的平凡,這一點現在已基本上得到了證實。要是擱十年前,我還不會這樣認為。我一直覺得我很是個人物。要是把時間再往前推,推到1976年,那時,村裡的知青們也愛說我是個人物。現在可以確定,知青們當年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眾所周知,在我母親生下我的那個年代,是個瘋狂生產的年代,我說的生產不是指生產糧食,是生產小孩。我的上面已有了兩個哥哥三個姐姐,所以我的到來並沒有給我的父母帶來什麼欣喜,有的只是更多的擔憂。我至今都非常感謝我的父母,感謝他們在那個飢餓的年代沒有將剛剛出生的我溺死在茅坑裡,像溺死一隻貓。那時很多人家生多了孩子養不起,剛出生的孩子,做母親的甚至還沒有看一眼便被接生婆子扔進了茅坑,接生婆子的那一雙迎接生命的手,也就成了扼殺生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