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紅的手,奮力地移動幾乎凍僵的腳,騎在回家的路上。
回到大廈時還不到六點半。她將車子停放在熟悉的角落,才一轉身,從牆角處走出的人影令她吃了一驚,她下意識地拔腿便想跑開。
但對方似乎早已洞悉她的意圖,跨出早已準備好的步伐,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攔下她。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看到我就想跑?”石磊的聲音冷冷地傳來。從他手中的傘頂所凝結成的水滴看來,說明了與她絕不是偶然巧遇。
“笑話!我幹嘛躲你呀!”
“是嗎?”他冷笑幾聲。“我還以為有人心虛,專門幹些類似偷聽等雞鳴狗盜的勾當。”
“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少誣賴人,誰有興趣偷聽你們談話啦?”說得理直……但氣有點不壯。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明白。”石磊掃了她一眼。“我不管你聽到了多少,如果你敢把聽到的話洩露出去半個字,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
這傢伙這麼早跑來堵她,只為了恐嚇她?看來,他對那個“輔大”的校花可緊張得很。不過,她趙小冬可不是被嚇大的。哼!
“奇怪了!嘴巴是我的,說不說在我,你管得著嗎?”小冬挑釁地道。
“不信?”他向前逼近一步。“你可以試試看。”
他猙獰的眼神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有說到做到的本事。她倒抽一口氣,心中有些害怕,但表情則有著不甘示弱的倔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堵得了一個人的嘴,堵不了眾人的嘴。”小冬死鴨子嘴硬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石磊冷冷地覷著她。
而小冬反擊的話還未出口,一聲“哈啾”先行報到。
她的噴嚏聲引起石磊的注意。他抬起眼,毫不客氣地往她身上掃。幾乎被雨淋溼透的外衣以及頭髮,在在說明她已在這寒雨霏霏的清晨活動了不少時間。他皺起眉:“你難道沒有下雨天出門要帶傘的觀念?”見她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他不禁無明火起。
又一個噴嚏代替了小冬的回答。
石磊下意識地伸手想試試她額頭的溫度——天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的衝動。但,手才舉起,她立即一臉防備、彷彿躲避瘟疫似地逃開,敵意明顯的寫在臉上。
她的反應令他有些惱怒與狼狽,但一思及剛剛自己行為的不合宜,他立即掩飾性的偏過頭。老天,他剛剛到底想做什麼?
“你現在最好馬上回家,把溼衣服換下,把頭髮弄乾,否則你一定會生病。”
小冬毫不領情的撇過臉。她才不用他來教她怎麼做,對一個剛才才威脅著要殺她的人來說,她完全不認為他的話是出於關懷。“你不用假惺惺,我若生病,不正好稱了你的意,最好能病死活該,對不對?哼!你放心好了,我趙小冬就算病死,也會到閻王殿告你恐嚇兼謀殺。”
看她咬牙切齒地離去,石磊心中陡地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失落?這個陌生的名詞一爬上腦海,即令他心頭一震,他搖搖頭極力想把那兩個陌生的字驅逐出境。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一定是天氣太冷了,冷得他腦袋中的神經都交叉在一起了,才會有這種失常的念頭。他釋懷地一笑。
沒錯,天氣的確是好冷!他拉高大衣的領子,氣象報告說氣溫會降至十度以下呢!
第七章
趙小冬並沒有很爭氣地如她所言般保重好身體,一個早上不斷的噴嚏聲引得臺上的教授頻頻對她投以注目禮。
好不容易撐過一早連堂的四節制圖課,此刻的趙小冬像一灘快乾涸的池水般,腦中僅有的一個念頭便是回家倒頭睡個大覺。根據她以往的經驗,生病只要多喝水,悶頭睡個大覺便沒事,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