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打算如法炮製。
她撐著彷彿有千斤重的腦袋,眼神渙散無焦距地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而同班同學曹見為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如鬼魅般地走到她身後。
“趙小冬,你臉色不太好,感冒啦?”他以罕有的關懷語氣說。
廢話!小冬的眼皮略抬了抬,沒有答話。此刻的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她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和曹見為抬槓。
曹見為徑自走到她身旁的座位坐了下來,欲言又止的模樣令小冬蹙眉。
“有事?”
“有話想說,不過好像不是時候。”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小冬這次連眼都懶得抬了,她才不信曹見為找她會有什麼重要事。背起包包,她走向門口。
“趙小冬。”曹見為叫住了她。
小冬捺住性子,斜睨著他,眼神的不耐表露無遺。但曹見為不知是眼睛長瘡還是怎樣,竟然沒看出來,他自顧地走到小冬身旁。
“有些話,還是決定告訴你。”曹見為挺起胸,直睨著小冬,“雖然那天,你可能基於某種理由否認喜歡我的事實,但我還是決定給你一個重新追求我的機會。本來,我想給你個機會,讓你中午陪我吃飯,但看情形,今天似乎時機不當。”他神情倨傲地看著小冬有些慵懶的臉,彷彿讓她陪他吃午飯是一件天大的恩惠般。
小冬簡直不敢相信曹見為的狗嘴會吐出這樣的屁話!以前,她以為他頂多心理上有些不太正常而已,沒想到他的腦袋病得更嚴重!怎麼會有人不要臉、自以為是到這種地步?
她搖搖頭未理他,如果繼續與這種人蘑菇下去,她的智商才真的有問題。
“趙小冬。”他追上來。“你是第一個讓我主動開口邀約的女孩子!你應該感到很光榮。”
光榮?小冬只知道自己的耐性已經很有限,她停下腳步,極力忍住自右腦傳來的陣痛,有氣無力地道:“曹見為,我不知道你的腦袋哪裡『秀逗』了,請你不要像一隻討厭的蒼蠅般嗡嗡地在我耳邊亂叫,好嗎?我的頭痛死了!”丟給他厭惡的一眼,小冬推開他徑自往前走。
曹見為像吞了一坨牛大便哽在喉嚨般,臉上表情猙獰地扭曲著。
蒼蠅……?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敢說他像只討厭的蒼蠅?
小冬一路上迷迷糊糊地回到家。才推開門,她便在心中大喊不妙,怎麼那麼倒楣,海茗竟然在家。
一見到小冬,海茗詫異地喊著:“冬,你怎麼回來啦?”她知道小冬中午大都泡在圖書館,鮮少有回家午休的習慣。
“沒什麼,頭有點痛而已。”小冬避重就輕地回答。
海茗走近小冬。“頭痛?怎麼啦?要不要看醫生?你的臉色很差!”她摸摸小冬的額頭,眉頭隨之一緊。“冬,你在發燒,你一定要立刻看醫生。”
“小小的頭痛用不著浪費醫療資源看醫生啦!”她就曉得,讓海茗知道,一定動不動就要拉她就醫。“我睡個覺就沒事了。”
“不行。”海茗並不想這麼輕易便放過她。
“海茗大姑媽,我真的沒事。”面對海茗不太信任的眼神,小冬再補了句:“真的!”她強打起最後一絲力氣,企圖讓海茗相信自己真的沒事。
“冬,你這樣怎麼令人放心得下,生病怎麼可以不看醫生?”
“我——真——的——沒——事!拜託,你要是真的為我好,現在就應該放我回房間睡覺;我保證,晚上如果沒有好轉,我一定去看醫生,這樣可以了吧!”她求饒地望著海茗。
海茗嘆了口氣,她太瞭解小冬了,她不願意的事,誰說也沒用。所以,她憂心地道:“這可是你說的,晚上如果症狀沒有舒緩,你一定要去看醫生。”
小冬無奈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