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擔憂之色,心下略安,不過還是將江策的態度說了一下,好讓二人心中有所準備。
徐北不客氣地嗤笑道:“早料到沒那麼順利的,可也沒料到他居然將敏慶當成貪圖利用江家名聲的小人,罷了,我本來就沒打算讓敏慶改姓江去,還是做我徐家人的好。”
徐敏慶乖順地立在哥哥身邊,一副哥哥說什麼便是什麼的模樣,毫無驚慌之色,路允之不由暗笑。徐北說得也有道理,別人看不上,沒必要貼上去,何況依敏慶的聰慧與才氣,遲早出人投地,便是現在不靠江三公子的名聲,他的策論也在灩州城內傳揚開。
路允之笑道:“看來是我多慮了,如此便好,徐大人,請。”
“好,路大人稍等,車上還有一人。姨媽,下車吧。”徐北迴頭叫人。
江宏掀開車簾,從馬車內扶下一婦人,看上去約有四五十歲了。徐敏慶也過去扶人,口稱“姨母”,而那婦人抬頭看向敏慶的目光欣慰又擔憂,一把抓住敏慶的手問:“真的不要緊嗎?大爺怎能懷疑小少爺的身份。”
“姨母放心吧,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大哥說得對,我是徐家養大的。”徐敏慶拍拍婦人的手安慰道,婦人嘴唇顫了顫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為難地望了江宏一眼,江宏卻事事以徐敏慶為尊的態度恭順地站在一旁,婦人只得暗暗嘆了口氣。
路允之在婦人說出稱呼的時候心下便恍然大悟,徐北兄弟二人又稱姨母,可見當初就是這婦人將敏慶送到徐家,這婦人只怕同江宏一樣是江家的舊僕,如此一來敏慶的身份便確證無誤了。
路允之也徹底放下了心。
徐敏慶四人隨路允之入內,後者離開時並無什麼人注意,可回來時因為多了一個俊秀少年,而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無他,少年正是之前江策大加質疑的正主,北地新出現的少年才子。
大比中的那一篇言之鑿鑿引人入勝的策論,的確讓少年擔得上少年才子之名。
江策隨著旁人的目光看過去,第一眼也差點失聲叫出來,彷彿當年的三弟再現於人前。
莫非真是當年三弟那剛出世的孩兒?當年並未與三弟一同過世,而是被人救下了?
海青看到江策恍惚的態度,暗道看到少年江策還如何否認少年的身份,他就不信世上有如此相像之人。再看向少年的身後,那雙手放在兩側態度恭順的中年人,依稀還能看出慎之身旁那書童的輪廓,別人都可能認錯,在他看來,唯獨這對慎之忠心耿耿的書童不可能錯看。
“山長。”徐敏慶恭敬地對柳山長行禮,徐北對文人其實也能尊敬的,除了個別的拿鼻孔看人的,比如以前的那位嚴大人,如今都不知流落到何處了。
“敏慶來了,來了也好,有些事情可以當面理論清楚。”柳山長捋著鬍鬚笑道,江策那毫不遮掩的對北地惡意的揣測他也不喜,不過礙著身份不好說什麼罷了。
“是,山長。”徐敏慶含笑應道。
見他如此從容不迫,旁人看了心下暗贊不已,便是不是江三公子的後人,這少年也不會被埋沒,遲早會有揚名之時。而且他目光清正,形容坦蕩,又哪裡是江策口中形容的宵曉。
“江宏!果然是你這大膽的奴才,你私自背離主家另認他人為主,是何居心?”江策目光好一會兒才從徐敏慶身上移開,一眼就看到站在他身後的江宏,這個大膽的奴才,枉他在三弟去後見他來投靠仍收入門下,卻縱容出一個狗奴才。
在場吟詩作畫的文人,目光不時流連在江策與徐敏慶身上,私下交頭接耳,徐敏慶那日稱有江家舊僕,看來是沒錯了,見徐敏慶毫無驚慌之色,心道只怕江策今日要失策了。
江宏原本恭順地站著,見狀抬起頭,雖是下人,可原來跟著江三公子頗見過些世面,這種場合還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