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活力胃口大開,真讓我感到滿足,但也不禁納悶明年夏天他將如何每天花好幾個小時技傳,持續看守不讓劫匪侵犯沿海,在預警我們的同時也在心中變戲法讓劫匪迷失方向。我想起惟真在去年夏季的收
成期因勞累而瘦了下來,面容枯槁也沒有力氣進食,只能喝下切德在他茶裡新增的興奮劑,然後繼續過著時刻技傳的日子。夏季來臨,他對精技的飢渴取代了生命中的其他慾望,而我納悶珂翠肯將如何反應?
惟真在我們用餐完畢後帶著我瀏覽他的地圖。被冶煉者的行進模式如今昭然若揭。他們無視於森林或結冰平原等種種阻礙,愈來愈接近公鹿堡,而我一點兒也無法理解。我所碰到的被冶煉者看似都已失去知覺,很難相信他們之中有任何人會理解為何要不顧艱險地翻山越嶺,只為了來到公鹿堡。“而你整理的所有記錄都指出他們有相同的計劃。經過你確認的所有被冶煉者,看來都朝向公鹿堡移動著。”
“難道你看不出這是協調過的計劃?”惟真平靜地問道。
“我看不出來他們會有什麼計劃。他們如何彼此聯絡?而且看起來不像一個整體計劃。他們並沒有集合起來成群結隊一同來到這裡,看來每個人都各自行動朝這裡走來,只是有些人剛好就遇上了。”
“就像飛蛾撲火。”惟真說道。
“或者像蒼蠅飛向臭屍。”我酸溜溜地補充道。
“飛蛾撲火純粹是因為著迷,蒼蠅飛向臭屍則是飢餓感驅使。”惟真若有所思地說道。“真希望我知道到底是著迷還是飢餓感吸引那些被冶煉的人朝我而來,或許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原因。”
“為什麼你覺得自己非得知道他們為何而來?你認為自己是他們的目標嗎?”
“我不知道。但如果我查出來了,或許就能對敵人多些瞭解。我不認為所有被冶煉者都是碰巧來到公鹿堡,反倒覺得他們是要來對抗我,斐茲。或許並非他們自願,但還是要來對抗我,而我必須知道原因。”
“你得先成為他們,才能瞭解他們。”
“喔。”他看來可不高興。“現在誰的口氣像弄臣了?”
這問題讓我覺得不安,也就不予理會。“王子殿下,那天當弄臣嘲笑我的時候……”我遲疑了一下,這記憶果然令我感到刺痛。我一直深信弄臣是我的朋友,但試著把這情緒推到一旁。“他用自己的一套譏諷方式在我腦中灌輸了一些想法。他說,如果我明白他的謎語,就應該尋找其他會精技的人,就是國王那一代的先生女士們,在蓋倫成為精技師傅前,由殷懇訓練出來的那批人。還有,他好像也提到我應該進一步打探有關古靈的事情,例如要怎麼召喚他們?他們做了些什麼?他們到底是誰?”
惟真將身子靠回椅背上,用手指抵住胸膛。“這裡面的任何一項探詢都足以動用成打的人手,卻沒有一個人能單獨勝任其中任何一項,因為每個問題的解答都很難求得。第一個問題,沒錯,我們之中應該還是有會精技的人,甚至是比我父親更年長的人,接受訓練在古老的戰役中抵抗外島人。一般人應該不知道誰受過訓,因為訓練都是私下進行的,即使精技小組成員也很少知道本身圈子外的情況。不過,應該還有些相關記錄儲存下來,我很確定,曾經有一段時間是如此,但後來怎麼樣就沒人敢說了。我想殷懇把那些記錄傳給蓋倫,但在他……逝世之後,這些東西既沒在他房裡,也不在他的遺物中。”
這回換惟真停頓下來。我們都知道蓋倫是怎麼死的,因為我們都曾在事發現場,只是不怎麼談論這件事。蓋倫因叛國而死,他嘗試用技傳竊取惟真的力量,想等到吸乾之後再殺了惟真,然而惟真借用我的力量幫自己吸乾蓋倫的精力。這可不是我們喜歡回憶的事情,但我試著以不帶任何情緒的語氣大膽發問。
“你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