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向外人。這串鑰匙……乃是……乃是你自己取得,並非老夫不戰而屈。”文淵點點頭,輕輕接過,心道:“你想放紫緣,卻不肯背叛皇陵派,我自然不會再為難你。”看著手中鑰匙,心中忽感歉疚,低聲道:“穆前輩,晚輩日後定當延請良醫,治好前輩的指傷。”穆言鼎微微一笑,道:“老夫的朋友中,也有一位精於醫道的,你不必費心。”閉起雙眼,慢慢端坐運功,調理內傷,不再說話。
文淵一揖退出,奔回底艙,在箱子邊拿出鑰匙一看,共有四把鑰匙。這鑰匙本來只有兩把,是龍馭清自唐非道的屍身上搜得。當日唐非道被小慕容用計殺死於長陵地宮,事後龍馭清在他身上搜出兩把鑰匙,雖不知用途,但仍命人印下了模子,將唐非道屍體和鑰匙一併交給四非人剩下的三人,私下又用模子鑄出了兩把鑰匙。
後來龍馭清見到四非人的“不正寶箱”,知道這箱子不僅牢固,且與四非人的一門詭異武功相關,心道:“日後若與寇非天翻臉,需防他以此箱暗算,最好能先行破解。”於是命一名長於機關的手下暗中觀察不正寶箱的黃金角,配合原先唐非道的兩把鑰匙,又造出了兩把,這四把鑰匙可以開啟不正寶箱的一個面。
這次奪香宴,四非人故佈疑陣,不親自帶著紫緣,卻交給皇陵派和雲霄東宗諸人押送,龍馭清派穆言鼎送紫緣出海時,將這四把鑰匙交給穆言鼎,原是要他有機會時偷偷帶回紫緣,以繼續逼問文武七絣琴的奧妙。但他絕未料到,穆言鼎竟會敗在文淵手上,更把鑰匙交給了文淵。
文淵將鑰匙一把一把往黃金角上試著插入,接連試了兩個角,都沒一把能夠開啟,心中又是緊張,又是不安,暗暗安撫自己,呼了口氣,低聲道:“別急,別急!”試到第三個角,連插三把鑰匙,都徒勞無功,試到第四把,“喀”地一聲,應手而入,只因試得急了,手指在箱緣一撞,竟還擦破了皮,出了點血。
文淵大喜,轉動鑰匙,“喀啦”一聲,將一個黃金角的扣鎖解開。接著喀啦、喀啦,又解開了兩個角。他心情激動,欣喜若狂,低聲道:
“紫緣,我又可以見到你了,你又可以見到我了!”再將鑰匙插向最後一個角,不料卻無法插得進去。
他呆了一呆,手上使力,鑰匙卻仍無法插進,顯然鑰匙不對。文淵心裡一涼,叫道:“那怎麼會?”一掌拍在箱面上,鐵箱嗡嗡而響。他懊喪之極,心中滿是失望沮喪,喃喃地道:“只差一個了,為什麼就差這一個?”
氣惱之餘,文淵拿起鑰匙到眼前看了看,忽然一呆,叫道:“啊呀!”
只見手指所夾那把鑰匙白光閃閃,略帶血跡,卻是他第一把用來開啟鎖的鑰匙,當然沒法子開啟這一角。他略一發楞,隨即啞然失笑,低聲道:“糊塗鬼,簡直該打!”拿另一把鑰匙一試,喀啦一聲,黃金角開了。
四角俱解,文淵抓住鐵板邊緣,用力向外一拉,鐵板應聲而開,裡面出現的,正是他日夜牽掛的一張臉蛋,靜靜地,似乎睡著了,那白皙而略透嫩紅的臉蛋上拂著幾絲長髮,令人驚豔的赤裸身體坐倚著箱板,身上凌亂地蓋著一條璀璨斑斕的錦緞,懷中抱著一具桐木琵琶,纖細卻又柔潤的手指輕輕搭在絣上,似乎這麼寂靜不動,也有一陣渾然天成的妙韻流動。
噹啷幾聲,鑰匙落在地上,文淵將琵琶搬開,把她的身子輕輕抱出,身子忍不住興奮得微微顫抖,拍拍她的背,柔聲道:“紫緣,紫緣!”
受到他掌上真氣激盪,那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紫緣輕輕一聲嚶嚀,第一眼睜開,忽然看見了最想看見的人。她驚喜極了,櫻唇一張,卻沒發出聲音。文淵隨即想起她被點了啞|穴,伸手替她解了|穴。
紫緣身子輕輕一顫,臉上露出幸福而舒雅的微笑,輕聲道:“我知道你會來,被關在這裡面後,我從沒害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