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左腳腳弓一曲,腳尖一彈,人如同彈簧一般從地面上標起,身體隨著彈力旋轉,窄劍反刺容闊海背脊。
容闊海一式“蘇秦背劍”,以闊劍的劍刃擋住了張十文窄劍的劍尖。
只是一瞬間,兩人已經交手了兩個回合。
他們一個南海,一個崆峒。
兩人都是各自劍派的少掌門,劍法造詣俱是不凡,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在江湖中爭雄,為了在凌宵劍閣面前刷存在感而來的,卻不曾料到會在這酒肆中不期而遇。
兩人之前已有舊隙,互相早就看不順眼了,再加上幾杯酒下肚,火氣一上來,說打就打,絕無廢話。
兩人均得名家指點,練劍二十多年,劍法裡幾乎毫無破綻,一下子就在店中交手了十多個回合,旗鼓相當。如果要分勝負,只怕要在數十招之後了。
黃衫女子初時還看得聚精會神,但十招一過,她便顯得意興闌珊了,她秀眸中的目光飄移開來,彷彿有點心不在焉地看著酒肆門前的那一條驛道。
嚴龍瞟了黃衫女子一眼,正巧她的眼神也瞟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嚴龍眼中露出笑意,黃衫女子見嚴龍居然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不知為何,竟有些心慌,她迅速地轉過頭去,看著比劍的兩人。
嚴龍一笑,對何平道:“何長老,你看誰會贏?”說罷,他拿起筷子朝張十文和容闊海兩個人點了點。
何平喝下一碗酒,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餘酒道:“街邊如果有兩隻狗打架,我一般都會買大的贏。”
養由基笑道:“如此說來,何長老是買容闊海咯。”
何平看了一眼養由基,笑道:“兄弟,你聽錯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買容闊海。”
養由基疑惑地道:“您不是說要買大狗嗎?”
何平大笑著望向黃衫女子,道:“大狗現在還沒出場呢!”
黃衫女子見何平說狗的時候望著自己,嗔怒地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呢?老大爺。”
何平其實年紀並不大,只不過容貌滄桑又不修邊幅,所以常被人誤認為是老者。現在再由一位美貌女子的口中說出來,他不禁頗有些喪氣地自言自語道:“唉,幾年下來,我都成老大爺了,歲月催人老啊。”
嚴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何長老神采斐然,小女孩不懂得欣賞而已。”他說完這句話,眼睛卻看向了在黃衫女子凳子旁倚著的一個長條形布包。
這個布包接近四尺,正是一柄長劍的長度!
此時,張十文與容闊海在場中還是打得難解難分,只見容闊海一個大回旋,身體如龍捲風一般朝張十文碾壓過去。
場外有圍觀的武林中人識得此招,不禁驚呼道:“盤龍破天!飛龍大九式的殺招啊。”
何平見了,卻冷哼道:“崆峒派好好的一招盤龍破天,被他使成這樣子,容闊海真是給他的老爹丟臉啊。”
“盤龍破天”一用出來,張十文立即落在下風,他的功力本就不如容闊海深厚。在這麼狂猛的攻勢之下,他只能躲。
酒肆的氈篷之下,地方已經不夠大了,張十文一個閃身,就往酒肆外飛掠出去。
圍觀的人倏地散開,張十文的面前頓時空出了一大片。
——除了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屁孩,還呆在原地不會動之外。
張十文朝著小孩撞了過去,他一個驚覺,身形急變,連換兩次身法,才勉強從小孩頭頂掠過去。
而他身後的容闊海可就沒那麼警覺了,他的功力比不上他的老子——崆峒掌門容破天,所以他的“盤龍破天”一旦使出來,有時連他自己都收不住手。
小孩只要被劍光碰上一點,立即會被絞得粉碎。
劍光逼近小孩,容闊海也驚覺了,他想收手,但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