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樣……”
沒有相遇,就不會有後來的這麼多痛苦。
“別說了。”顧靳原沉著臉把手裡的毛巾用力一甩,茶几上的保溫瓶應聲而碎,空氣裡飄散著粥的香味。
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門外的護士不識趣地開門進來,又立馬被他冷聲吼了出去。
“出去!”
聲音裡那種渾然天成的凌厲和怒意,任誰聽了都會是落荒而逃。
許初見也不自覺地顫了一下,冰涼的指尖無意識地抓著被子的一角,試圖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顧靳原眸光沉沉地睨著她,他難以介懷,至今為止沈紹廷還在她心裡佔據著很大的地位,即使是說著不想再和任何人有牽扯,她還是偷偷地跑去沈莫兩家的訂婚宴。
是想親眼看著什麼?
若不是碰到了蔚宛,她就沒想過會出什麼意外?還是說,沒有什麼比她心中的那個人還重要的。
那天,他從宴會廳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歡歡跑向他這邊,聽到她提起了那個許老師,他的神經就莫名地提了起來。
似乎最近,他變得很不像自己。
每一次都能因她的話動怒,可當他看到她漸漸褪去了血色的臉,他臉上又露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
顧靳原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放緩了語氣說著:“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顧先生,我們相遇的太糟,還有,我們真的不合適。”許初見的聲音染上了些哽咽,她現在沒什麼好怕的,只是說出口的話語,無力而悵然。
誰說他們不合適?
從相遇的最初,他也沒有想到會走到後來的這樣局面,一念之間,往往便決定了很多的東西。
她不記得他,他就強行的進入她的生命裡。
“聽話,你先養好身體,不要去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顧靳原的聲音很沉,深刻的輪廓再看不出什麼情緒,鳳眼眯起定定地望著她。
可她怎麼能不想?
每一次不好的回憶,一點點在他們之間隔起了一道心牆。
她一直在防守,把自己退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只是他一直不肯放手,這樣尷尬的關係,到底還能維持多久,總是要有一個人來打破這樣的僵局,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不在預期之中來臨的孩子。
蔚宛說他還不知道,她也沒打算告訴他,可到底能瞞上他多久呢?
這個認知讓她更是心慌意亂。
許初見被子下的手在小腹上摩挲著,面上極力維持著平靜,緩慢地說道:“他已經訂婚了,我不會真的不要臉到這個地步去破壞人家的家庭。”
她勾了勾唇角,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無奈的笑容,繼而說道:“以後,我也是要嫁人的,你困的住我一天,不能困我一輩子。”
話音剛落,顧靳原的黑沉的眸子生出兩簇火花,緊繃著臉狠狠地睨著許初見,本來握緊隱忍著的拳頭驀地放開,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許初見忽略他眼中的強勢與掠奪,抬起眼望著他,沒有絲毫的退縮。
一個強硬,一個柔弱。
可就這樣天差地別的對比下,彼此仍舊是僵持了很久。
顧靳原從來沒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亦沒有哪一個人,能讓他無可奈何到此般地步。
他閉了閉眼,又漸漸睜開,眸色深沉複雜:“在我身邊就讓你覺得這麼難受?”
興許他們這樣的人就不該遇上什麼命定的人,只是他似乎不幸地遇上了,想忘卻又忘不了,想舍卻又舍不了,有時候他也在想,是不是這樣放過她,也算是放過他自己?
可若是真的放手,那便不是顧靳原了。
只是她對他從來都是除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