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曉便執了起了筆。可寫什麼好呢?皇上只讓隨便寫,可她也得寫了讓皇帝覺得高興才是。葉曉想了想,提筆便寫了“萬壽無疆”四個字,但凡皇帝,都會喜歡這四個字吧。
果然皇帝看了挺高興,讚道:“果然也是一手好字。朕瞧著你剛才畫的這虎這麼精緻,所以料想你寫出來的字也必定不錯,才讓你寫上這幾筆,果真不出朕的所料啊。”
季灝連忙在一邊幫腔道:“葉濤確實有些功底,過去一段時間裡還常替我講些故事,也很精彩。”
“讀過書?”皇帝道。
葉曉點點頭,又搖搖頭,猛然想起自己是替哥哥進宮的,連忙解釋道:“奴才是跟著三皇子學了點皮毛,三皇子受皇上的影響,學識廣闊,無所不知,奴才不及他一根汗毛。”
謙虛是美德,同時又抬高了三皇子,皇帝不由挑眉,這太監的嘴確實會說話。本來這些日子以來,季桓軒不斷立了些功勞,皇帝對他的感覺也是越來越好,所以葉曉這麼誇他,皇帝也並不反感,反倒有些自榮,這太監連著把皇帝也誇進去了不是?
皇帝笑了笑,道:“你是三皇子宮裡的?”
葉曉稱是,季灝道:“是我把他傳喚過來的,讓他替我做點畫墨上的事。”
“好,宮裡有這人才,倒不能埋沒了。這麼著,回頭朕和三皇兒說一下,讓你跟著朕到御前侍候吧。”皇帝輕描淡寫的一句,倒是把葉曉給弄得心裡有些緊張。
御前侍候,這是多少奴才們的夢想,那可就代表著未來被晉升的機會是非常大的。葉曉是既開心又有些人落,今後要離開三皇子了,好像心裡突然就有了那一層空落感。
於帝和季灝閒聊了幾句,順帶也關心了季寧月會兒,倒是把季寧月感動得差點淚湧。要知道她長這麼大,都沒和皇帝說上幾句話,今天這是得了意外了。
“你也不小了,回頭讓皇事張羅下,也給你指門婚事。”皇帝說著便提到了這事兒上,可葉曉卻偏生看到了季寧月臉上的一絲蒼白。
“謝父皇,月兒不急,還想在宮裡多伺候父皇一段時日呢。”季寧月婉然道。
“女孩兒大了總歸要指婚,這事兒父皇會放在心上的。”皇帝不疑有他,樂呵呵地說道。突然他想起什麼似的,轉眼望了一眼葉曉,又道,“說到這兒我又想起了軒兒,上回皇后說已經定了給他指婚的物件,也是該下旨意了,看著是該辦幾場喜事,宮裡也好久沒有熱鬧了。”
聽著這話,葉曉沒來由地心裡一跳。
季寧月心裡有怨,從小到大就想著能在父皇身邊承些關愛,可是這些都是奢望,若不是有太后還能瞧著她幾眼,恐怕她和那些被冷落的妃子也沒啥兩樣。可現在皇帝是來關心她了,卻是急巴巴地要將她嫁出去,如此不待見她的感覺,確實不好受。
明面上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福了福身,道:“月兒謝父皇。”
皇帝高興地又和倆人扯了些家常,便起駕離開了。
皇帝走了,季寧月突然也失去了要繼續作畫的興致,也說著要告辭了,葉曉也跟著告退。
出得門,季寧月卻突然叫住了葉曉,讓她陪著走一段,葉曉自是答應。
葉曉看得出來,季寧月的臉色並不好,或許是剛才皇上的那番話,她顯得極為沮喪。
“公主有心事”季寧月讓葉曉陪著走一段,卻一語不發,葉曉終於開口問道。
季寧月本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回答道:“我不想嫁。”
葉曉和珍月公主關係本就不錯,早就到了沒什麼間隙的程度,所以葉曉也就毫不忌諱地道:“公主是心裡有良人了吧?”
季寧月被葉曉這話一說,臉上有些臊,不過也不否認,道:“是,可也不是。”
“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