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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眾槳自孔裡伸出,齊齊划動的壯觀場面,又發出陣陣讚歎。

從張媽的小酒家走到大街上,再跑到城門外的碼頭看了半天熱鬧,風景是看得不錯,怎麼去賺銀子,她還沒想出來。往來幾國之間,走漢水販貨物,阿蘿想自己現在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她也不想再開個什麼素心齋當老闆娘,餐館人員來往復雜,弄不好又鬧出點什麼事來。至於弄個歌舞坊彈琴跳舞娛樂大眾也沒多大前景。她記得,在現代的娛樂場所大都有背景,寧國的風月場所還要去官府備案造冊收稅,她自然不能去備案。況且臨南人口雜且士兵多,有句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軍士們放假輪休幹嗎?當然是去煙花之地消遣,她更不想一個侍候不周就被人砸了場子。

《蔓蔓青蘿》第十五章(4)

閒閒地走回城中,阿蘿步履沉穩,腦子裡卻一再轉著各種念頭。她抬頭看到前面幾棵大榕樹間支出一面旗子,上書“倚蘿酒家”,心道這名字倒是不錯,看到酒家二字,又感覺腹中飢火燒得正旺。阿蘿抿抿嘴,吞了吞口水,想起自己還沒吃過臨南街頭的菜呢,便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酒家建在樹旁,一汪泉水從後面山坡淌下,房子便順勢修成了吊腳樓的式樣,底層架空,木樁立在坡上岩石間,是木質單簷懸山式建築。外面架了平臺迴廊,雕花窗子上蒙了層棉紙,精緻古樸。山泉沖刷下的坡地一派翠意,榕樹青綠欲滴,遮蓋了小半庭院,既擋住了過往行人的窺視,坐在裡面又能看到外面的街景。阿蘿一見便喜歡上了這地方。

彈彈落在棉袍上的細密水珠,她含笑走了進去。剛掀起酒家用來擋寒風的厚重布簾,一股暖意便撲面而來。店內架上了火盆,主人還細心地扔了幾枚橘皮進去,清香四溢。店內牆上零散掛了些字畫,一角居然還擺了張琴,佈置雅緻。阿蘿有些好奇,不知道店主人是什麼樣的人。

可能已過了午時,大堂內僅有兩三桌客人。她徑直走到一扇窗戶旁坐下,不一會兒,一個清婉動聽的聲音響起:“公子用茶還是酒菜?”

阿蘿一怔,抬頭看去,一個二十來歲的清秀女子笑容可掬地瞧著她。

“此店可是你開的?”

“正是盈秀。”

盈秀?阿蘿淡淡地笑了:“真是好名字。”心裡對這個開店的女子有了幾分好感,笑容不由得加深了:“在下初來臨南,可否煩盈秀姑娘推薦一下店中菜品?揀拿手的配個兩三樣便行,可有黃酒?能溫一壺送來嗎?”

盈秀心漏跳了一拍,眼前的這位公子溫柔詢問中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臨南何時來了這麼位翩翩濁世佳公子?比起旁邊那塊冰,這位的笑容便似春花綻放了,她不由自主往旁邊瞧去。

阿蘿見盈秀有些發愣,眼睛往一邊看,也順著瞟去一眼,心裡暗暗稱奇。人說風城五公子人中龍鳳,臨南也不差啊,隨便走進家酒家,就遇著一個不輸那幾個的優秀品種。

似乎感覺到了這邊的視線,那人側過頭來,看了盈秀一眼,盈秀微微有些臉紅,卻輕輕搖了搖頭。那人再看向阿蘿,也是一怔。好個玉雕般的公子!

阿蘿與那人眼光一觸,饒是店內火盆融融,竟感覺到冰涼的寒氣吹來。她微皺了下眉,展開笑容又對盈秀道:“老闆娘可是沒聽清?只需兩三小菜,一壺熱酒。”

盈秀臉一下子紅了,忙道:“公子稍等,盈秀這就去準備。”

她快步往櫃檯行去,口中利落地吩咐夥計。阿蘿不禁得意,人長得漂亮就是好,進館子吃飯也能引得老闆娘親自侍候,回去後又可對著小玉炫耀一番。

不多時,盈秀親自從小二手中接過托盤,輕輕擺下三樣小菜,一壺熱酒,輕聲道:“這是清炒冬筍、燜兔肉、油爆小河魚。都是本地物產,酒是小店獨家釀製,名喚離人醉,冬天才有,溫熱後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