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小谷,突然隨著疾速運動著的鐘道臨刀起刀落變得飛沙走石起來。
從鍾道臨壯士斷腕般的強逼出一口滿含真氣的血霧,到暗中刺客受傷土遁退走,再到鍾道臨提刀追擊無數道真真假假的“土遁痕跡”,其實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等野琮見到鍾道臨緊皺眉頭收刀立定,跑過來詢問的時候,鍾道臨嘆氣道:“又中計了,都是假的,原來還是藉著隱身術逃了!”
野琮聽得一頭霧水,愕然道:“什麼假的?誰隱身逃了,莫非是伏擊阿克薩的人?”
鍾道臨閉目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竟然有一股微不可查的殘留凝香,正心頭疑惑,聽到野琮問話也不解釋,只是搖頭道:“算了,說不明白的,如今有如此高手隱伏在側,我等還是儘早拔營趕路,以免多生不測。”
鍾道臨還有一點沒能跟野琮明說,免得黑雲騎上下草木皆兵,那就是暗中此人剛才受的傷絕沒有在自己面前所表現出來的那麼重。
這個刺客在那種情況下仍有保留,證明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與其讓黑雲騎全軍惶惶不安,不如自己小心戒備也就是了,畢竟這種事情除了自己外誰都幫不上忙。
野琮自然知道鍾道臨的本事,也明白剛才發生的事有些蹊蹺,雖然聽不懂鍾道臨說的什麼意思也不再多問,立即吩咐手下兵將收拾死去將士的遺體,退出山谷。
因為山谷慘劇的發生,黑雲騎與鍾道臨不敢再不緊不慢的行軍,眾人收拾完一眾陣亡將士的遺體後立即拔營起寨,全速朝雲霧城方向疾行。
鍾道臨一直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直到兩日後眾人穿過烏蘭平原也沒再遇上襲擊,野琮派出一隊人馬首先回城稟報,其餘人開始在薄霧的籠罩下慢慢朝雲霧城奔去。
鍾道臨等人行至雲霧城北郊,肉眼已經能夠看到遠處飄揚著的旌旗號帶,在隆隆的蹄聲中,兩隊踏起如輪灰塵的精銳騎兵馬鞭“噼叭”甩動間,怒馬狂嘶,四蹄翻滾,風馳電掣的朝黑雲騎兩翼先行奔來。
得到訊息的龍血親率八百禁衛迎出了雲霧城,身旁還跟著一群同樣策犛馬獸而來的軍政大員,背後是他們的一眾鮮衣怒馬的家將親兵,由於全部都是騎著犛馬獸而來,且是人人輕裝簡戴,雲霧城至上而下的尚武之風表露無遺。
黑雲騎督帥野琮沒想到少城主會親自出迎,趕忙催馬迎了上去,騎在犛馬獸上的龍血笑呵呵的一揮手,免了跳下犛馬獸想要跪下的野琮一禮,笑道:“野將軍一路辛苦,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先陪同我一起迎候兄長大駕!”
野琮聞言應是,陪在龍血身側朝鐘道臨等一眾黑雲騎兵將迎來。
“大哥!”
龍血此時已經離鍾道臨不足二十丈,自然看到了後者薄衫下露出的紗布,趕忙催馬過來道:“小弟還以為那幾個來報信的人亂說,原來大哥真的受傷了,誰能傷得了你?”
龍血接到野琮派來的探馬稟報說是黑雲騎遇襲連鍾道臨都受了傷,他還以為是什麼箭傷一類的擦傷,等離近了仔細一看才發覺嘴唇發白的鐘道臨腰盤跟上身包粽子似的裹了厚厚的幾圈藥布,而且仍是止不住滲出了殷紅的鮮血,大怒下扭頭朝身後的野琮喝問道:“讓你領兵一路護衛兄長,你究竟幹什麼吃的?”
野琮嚇的趕緊跳下坐騎,跪地顫聲道:“都怪屬下照顧不周,請少城主責罰!”
“不關野大哥的事!”
鍾道臨笑呵呵的衝龍血道:“路上碰到了一個賊,身手出乎意料的高明,不小心後背讓這個刺客捅了一刀,也沒傷筋動骨,過兩天就好了!”
說著拱手向陪同在龍血右側的莫榮拜禮道:“榮叔萬安,小子上次因俗務纏身急著要去跟一些朋友會合,未能親自拜會榮叔乃至錯過一面,還請榮叔包涵!”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