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拜堂成親嗎?”
這還像話嗎?
然而,裴興武竟沉默不語,夜下的五官帶著詭異神氣,特別是唇角,欲笑不笑的,似暗示著再如何荒謬之事都可能發生。
心口咚咚兩響,殷落霞袖中雙手握成拳。“你、你不是說笑吧?”
“我什麼也沒說。”峻容調過與她對視,裴興武黝瞳淡玻В�輛燦值潰骸爸皇竅餚媚忝靼祝�俏恍」媚鐫凇喝�鎪幕帷煥錈凰�銥�錚�嚼嫌紙��璧夢薹ㄎ尢歟�閌撬��娜耍�慮槊徽餉慈菀拙土私帷!�
這八成是她聽過最詭譎的事了!殷落霞一個頭兩倚大。
裴興武微微一笑,沉嗓緩語:“你莫怕,待送你回武漢,我會親上『三幫四會』的總堂拜會,將其中利害作個說明。”
“我沒怕!”她回得有些急,眸底的小火竄了竄。
兩人間忽地靜謐而下,他的目光是深而專注的。
殷落霞方寸驀地一緊,鼻息微促,她強自捺下想撇開視線的舉動,抿了抿唇,聲略僵,道:“我並不害怕。”
“我曉得。”他方顎輕點,神態平靜。“你只是感到無奈又無辜。”
“我……”陡地無言,可她討厭這種被料中思緒的感覺。人和人之間,本該有些距離會妥當一點,這男人憑什麼踩過那道界線?
她下顎不馴地揚起,胸中燃著莫名的火氣,掀唇反駁。“你說錯了,我不是無奈、無辜,是怒極、惱極!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袖手旁觀,讓她死了乾脆,也不用惹來這一身腥!”
裴興武抿唇無話,一手仍習慣性地撫觸簫身。
夜風忽地轉大,吹來一江涼意,再次將他的髮絲捲到兩邊峻頰,那雙眼別有深意。
可惡!看什麼看?“你最好相信!”臉竟泛起前所未有的熱氣,殷落霞又是握拳,都快咬牙切齒了。
裴興武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態。
他沉默了半晌,就在殷落霞腦子裡剛興起想將他黑幽幽的招子給挖出的衝動時,他倒慢條斯理地出聲了。
“該走了,有什麼事,待休息過了再談吧。”道完,他旋身便走。
“喂——”這算什麼?
殷範霄怔了怔,定定瞅著男人的背影。
一步、兩步、三步……十步、十一步、十二步……那頑長身軀漸漸融入幽夜當中,越來越模糊。
這算什麼?他不是受騰哥所託,怎把她獨自落在原地?
這到底算什麼啊?她幹麼緊盯著他朦朧的背影不放?他說走就走,便以為她得乖乖跟上嗎?
她惱火地撇開眼,望向幽靜的江面,可心中火氣卻是抵不過滿江秋寒,夜風又強一陣吹來,她忍不住環臂顫抖。
這沒道理!
為什麼她得像個小可憐般在這裡吹風受凍?這完完全全沒有道理!
跺了跺腳,她頭一甩,終是轉過身朝男子離去的方向追去。
她是他遇過的姑娘裡,最與眾不同的一個。
他不太懂得如何形容她的外貌,乍見之下並無驚豔之感,卻有種吸引人去深究的能耐。
雙眸精彩,言語有味,她男子裝扮斯文俊氣,一襲寬袖素衫又顯飄逸,以往至今,也不知受過多少小姑娘傾慕而不自覺。
坐在馬背上,裴興武暗自思索,一路上一直不動聲色地留意著身後離他約莫半個馬身的殷落霞。
兩匹坐騎是在岳陽城外同一農戶買下的,並非良駒,但腳勁倒還可以。他原還懷疑她不擅騎術,未料她外表看似文弱,馬上功夫倒是不錯,讓他再一次對她刮目相看。
她願意乖順地跟隨上來,說實話,裴興武心裡當真落下一塊大石。前晚在江邊碼頭,他把她惹得有些火氣,未多言語,故意掉頭便走,就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