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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麼東西在跳躍,像火又像水,既炙熱燙人又冰冷蝕骨,那雙眼直直看著她,與其說滿載了欲~望不如說是清心寡慾,似乎眼前並無一物,而他只是靜默出神。

她不由自主,深深呼吸,又被四周溫暖溼氣圍困,於是稍稍側過去,慢慢往身上澆著熱水。

他說:“轉過來,”語調竟似不帶絲毫的情感。

她沒動,胸前驟然襲來一股冰涼,讓人不禁寒顫,轉身去看,卻見他拿著啤酒罐揚在半空,唇角微挑,笑得輕佻。

她忽然覺得那笑容另有含義,也許和自己內心的期望恰恰背道而馳,她在混沌中想預知未來,只可惜理智和思緒在浴室裡,騰騰的霧氣中融化,一同虛無縹緲。她看見男人的手指捏著易拉罐微微一頓,隨即將它擱在盥洗臺上,易拉罐上的一隅陷下,他跨入浴缸。

他默不作聲,將她的手擱在自己腰胯間的皮帶扣上,低頭,扶著她的後腦勺,含住她的唇,涼絲絲的酒水被注入其中,緩緩淹沒她快要燃燒殆盡的心臟。

她替他解開皮帶,輕巧柔和,衣物落下,兩人在溫暖的水流中緊貼著糾纏一處,然後又溼淋淋的一同折騰到床上。

塗苒覺得自己像是一片樹葉,上一秒還在頂端樹梢戰慄,下一刻就隨著風,不住旋轉著綿軟的飄落,不能自己,有什麼東西在血脈裡奔騰流竄,輕一口重一口四處啃噬,最後,那些傷口點點綻放,血液,彷彿在生命的尾端終於噴薄而出,盡致淋漓。

那人熱烈而堅實的身體忽然緊繃,蓄勢待發,她猛然從他的氣息裡拽回悠然一絲清明,抬手酥軟的撐著他的胸膛,啞聲道:“你忘了什麼?”

他壓抑的低聲喘息,抬起頭居高臨下的看她,濃眉微鎖,薄唇緊抿,思索一瞬而過。

俯□,對她輕輕耳語:“要個孩子吧。”

……

變故(一)

“如何?”他伸手拍拍女人豐腴挺翹的臀部,說話間,已從她的軀體之上剝離而去。

塗苒閉著眼,將臉埋在枕頭裡,沒說話。身上的重量和火熱忽然消失,只餘下粘溼的汗水,分不出是他的還是自己的。枕頭上略有些溼潤,那是她先前忍不住低泣時留下的印記。她卻想起他先前說那句話,心裡便有些期盼,大約他是真想要個孩子,她的孩子。雨後的風從大開的落地窗吹入,漸漸幹了汗漬,身上涼意頓起,腦袋也清醒數分,便開始細細回憶他那時的神情,隱忍的,迫不及待的,或者無所謂的……

她稍微動了動,依然手痠腿乏,慢慢的從旁邊摸索了被單搭在身上,耳邊聽見陸程禹問:“還算完美嗎?”

“什麼?”她尚未回神。

那人貼得更近了些:“你要的禮物還算完美麼?”

“一般,”她悶聲答。

他一把掐住她的腰,手上加了些力道:“一般?就能叫得那麼大聲?還水漫金山……”

她痛癢交加,連忙“嗯嗯”了數下,卻不好意思說出口。

陸程禹哂然一笑,放過她,下床,扯了條浴巾隨意圍在腰間,然後拾起床頭櫃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紙菸咬在齒間,拿起打火機點燃了,說:“用了百分之五十的功力。”

她側臉看著他:“牛在天上飛,百分之百的功力是什麼樣的?”

他站在床邊,臂膀垂下,手指從她的頸項,經過脊椎,蜿蜒而下,羽毛一般若有似無的滑落,輕輕道:“會弄傷你。”

身體輕微顫抖,她忍不住哼了一聲,用被單把自己裹緊了些。

他低聲笑著,笑聲卻被一聲大過一聲的手機簡訊提示音所掩蓋。塗苒仍是歪在床上,不去看也能知道,他拿了手機去到陽臺外面。雨已經停了,太陽西斜,陽光清淡無力,透過雲層灑落,欄杆上附著透亮的水珠,不時滴答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