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
逸雲轉頭一看,原來是門外二大漢之一。
逸雲賠笑答道:“小可不知規矩,兄臺休怪!”
大漢冷冷地說道:“從今天起,三天中客人不許外出。”
逸雲走向櫃檯,向神色木然的帳房說道:“小可逗留三天亦無不可,可有帶內外間的上房?”
店夥上前搶著說;“有內外間的上房全住滿了,賢夫婦可住後廂精合上房。”
“也好,請領路。”
那大漢又說活了,語氣仍冷冰冰地:“閣下尊姓?由何處來?有事麼?”
逸雲忍著一肚子氣,心中暗恨,向帳房淡淡一笑道:“老先生,南陽府可是有寇警?要盤問商旅了?”
帳房臉色泛灰,說道:“客官,出門人自己保重些。那位李爺是蔡二爺的兄弟,是為你好,請吧!”
逸雲仍然淡笑,向大漢說道:“哦!小可外鄉人,不知內情,李爺休怪。”他拱拱手。
“哼!我是為你好。”李爺聲音仍冷。但也許是帳房的迷湯把他灌昏了,他成了蔡二爺的兄弟啦!聲音已沒先前冷。
“是,多承關照。小可姓雲,名吉,由許州來,欲往襄陽投親。”逸雲仍賠笑答。
“在這兒逗留,有何貴幹?”
“五年前,聽說小可的一位表親,流落在南陽,小可擬在此探訪他的下落。”
“記住,任何事三天後再說,不然……哼!”李爺說完,轉身出門去了。
一旁低著頭的如黛,氣得立咬牙,要不是有逸雲在,她不將那大漢打得頭青艙腫才怪。
老帳房抹掉額上大汗,向店夥擺擺子。
“客官,請隨我來。”店夥計領兩人跨入院中。
精舍在上房的左側,那是一座獨院,分為兩層,每一間客房,都佈置很十分淡雅且寬敞,內間作為盥洗室,有另一道小門相通。
這是作為好靜的仕子,往來住宿之所,沒有前面喧嚷嘈雜,而月.有另一條走廊繞過客房直抵外廳,極少閒雜人進來打擾。
精舍中的客人寥寥無幾,不時傳出低微的吟誦之聲,與前面院子的嘈雜,成了兩個世界。
店夥領兩人進廳,上二樓到了向東一間客房,開啟房門說:“客官氣度風標皆迥異常人,定不是低三下四之流。這精舍中的客人,皆是有身份的公子少爺;等閒人不至前來打擾。賢伉儷既在小店小駐,在這兒包令兩位滿意。可是,這幾天也許有麻煩,出門人到底不太方便,尚請忍耐為上。”
說完,指著門邊一根拉繩,又道:“下面有小廝掌管精舍雜物,客官如有吩咐,請拉此繩,自有人前來聽候使喚。”並將房內裝置一一說了。
逸雲將包裹放在几上,發問道:“老兄,那蔡二爺在貴地……”
店夥臉色一變,趕忙搖手道:“客官,對不起,小人無可奉告,對不起……”說著說著,匆匆地帶上房門,倉惶地走了。
“哼!看那傢伙有幾個頭,走著瞧。”姑娘說話了。
“黛,他既名雙頭蛇,大概有兩個。”
房中一床一幾一櫃雙椅,迎著一座書架,一具錦墩,案上有一盆海棠,小小的花蕾一蔟簇地快開了。
床上錦帳紅衾,十分清潔醒目。姑娘小心翼翼地放下長包裹,回頭一看到床,紅潮滿頰,像一朵盛開的山茶花,不敢正視,下頷幾乎觸到了酥胸。
逸雲知道她的心情,輕輕地擁抱著她,柔聲說:“黛,委屈你了。”
姑娘嗯了一聲,將粉臉向他懷裡藏。
良久,她像記起了什麼,突然脫開他的擁抱,奔至几旁,開啟包裹,一面說:“大蝠、二蝠也該透透氣了。”
包裹一開啟,兩隻神蝠抱在一塊兒,睡得正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