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一照,他們的一雙火眼金睛眨了幾眨“吱”一聲輕叫,仍然相擁而睡。
“哦!它們怕光,讓它們好好睡吧!”她將包裹包上,將三劍置在一旁。
逸雲將劍塞到床後,笑道:“親親,它們豈會怕光,昨晚的龍犀血,它們受益大著哩!放在衣櫃上,它們該活動時,自會出來的。”
兩神蝠吱吱一聲輕叫,在包裹中伸出頭來,四面打量,一放上衣櫃頂,他們便都縮入裡面去了。
逸雲將衣包放入衣櫃,向姑娘說道:“黛,昨晚奔波一晚,也累了,快去洗漱休息一會兒,我去招呼飲食。”
姑娘玉臉又泛酡紅,取了洗漱用具飛入內間去了。
逸雲一拉拉繩,招來了一個相當清秀的小廝,吩咐他準備菜果,方自去洗漱。
上午悄然度過。午後,逸雲和姑娘正在窗前並肩相偎,親呢地情話絮絮,忽聽進入精舍的月洞門,響起了沉重的足音,顯然有一大群人正向這兒來了。
“找岔兒的人來了!”姑娘說。
“不是找我們,且到東面去瞧瞧。”逸雲似有所覺,扶著她到東窗下,開啟了窗帷,由窗格子中向外瞧。
窗外,正可看到月洞門,花磚走道中,正走著一群凶神惡煞,最先那人長像奇特,一眼就可看出他是何許人。長條子身材,大馬臉,左顴骨與耳前之間,長了一個拳大的瘤;老鼠眼一大一小,煙囪般的簡鼻,嘴角向下吊垂,頷下一綹灰色山羊鬍。頭戴如意英雄巾,內穿湖綠青綢緊身,外罩雙獅滾球月白罩袍,袍袂下現出一小截劍鞘。只要稍一看他那顫抖著的肉瘤,不用問,定是南陽的地頭蛇,雙頭蛇蔡二爺。
他左右兩側,伴隨著兩個雄壯大漢,一身短打扮,腰帶上插著腰刀,手中抓著銬鏈兒,鏘鏘作響。
之後,是十來個粗眉大眼,粗胳臂大拳頭的兇悍痞棍,帶著腰刀鐵尺齊眉棍虎尾鞭等殺人的傢伙。
這些人氣勢洶洶,挺胸凸肚走向精舍。
逸雲說道,“這些傢伙要倒黴了!有好戲上場啦!”
“哥,你是指那兩個青年人?”姑娘向樓下一指。
那兒,站著兩個高大的背影,在精舍前石階上背手而立,身穿一身月白儒衫,儒巾兩旁飄帶微晃,腳下是高底子粉靴。看神態,像是青年人,屹立如山,雖則只可看到背影,但仍可從後面看出他倆微凸的太陽穴。
逸雲微笑道:“他們已有四十出頭,只是內功將臻爐火純青之境,看去卻像年青。”
“哥,你與他們朝過像?”
“是的,他們雖穿著儒衫,卻逃不出我眼下,功力恐與我們差不太遠。”
“哦,記得你也穿過儒衫呢。”姑娘粉頰偎在他胸前說。
“是啊!是你要我穿的呢!”他將她挽緊,在她紅馥馥的桃腮上親了一親。
姑娘閉上鳳目,修長漆黑的睫毛蓋住靈魂之窗,讓他親熱地貼著臉蛋,說:“哥,我們要不要插手?”
“不!要就一網打盡,目前不必打草驚蛇,那雙頭蛇功力不太行,十來個打手不夠那兩個書生消遣,用不著我們,且作樓上觀。”
他將兩張椅子拖至窗下,拉姑娘就座。窗格子後往外看十分清晰,由外向內瞧則朦朧難辨,加上窗帷半掩,外面不會有人發現視窗的真面目。姑娘頂頑皮,她縱身坐入他懷中。
樓下劍拔弩張,面面相對了。
十餘名,大漢兩邊一分,將兩書生圍住了。月洞門後。三五個店夥畏縮著—躲在一旁,神情緊張暗中叫苦。
兩書生視若無睹,左首那位哈哈一笑,向右首那位說道:“玉琦弟,由這兒到長安,近是近些,可是道路欠靖不好走哩。”
“哈哈!大哥此言差矣!我們一介窮儒,除了可供生火的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