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問道:“這首歌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綠衣女子起身恭敬地回答:“原本是春蕾姐姐教的,只是奴家最笨,學走了曲調,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小姑娘說著偷偷瞟了我一眼。這個小姑娘看似單純木訥,卻有一雙極為靈動的眼睛,想來也是一個心靈手巧的人,這曲調恐怕是她有意改的,只是不知為何這樣的姑娘卻淪落到這風塵之地。
我之前在萬花樓待了一年多,裡面的姑娘認識了個七七八八,從剛才進門到現在,原本熟悉的姑娘卻是一個都沒見到,就一個劉媽媽見了還跟不認識似的,眼前這兩個女子之前也是從未見到過的。我心裡不由地升起一絲疑惑。這綠衣女子提到春蕾,想必與春蕾是熟識的,正好問問她。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奴家綠意。”小姑娘回答。這名字倒是跟她的衣服很般配。
“你認識春蕾?”我又問。
“認識。春雷姐姐出嫁前我在她身邊服侍過一陣子,這琴和歌都是春蕾姐姐教的。”小姑娘很是認真的說。
“春蕾出嫁了?”難怪沒有見到她。想來其他幾位姐妹也是各奔東西了。離開萬花樓一年多,再回來竟然物是人非了。
綠意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滾落,聲音帶著哭腔說:“是,春雷姐姐嫁了,原本我們以為她遇上了良人,個個都羨慕她。”
“難道並非如此?”我有些擔心地問。
綠意正欲回答,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綠意姐姐,劉公子來了,正在四處尋姐姐呢。”
綠意不自覺地挑了挑眉頭,朝門外說:“知道了,我這裡有客人呢,劉公子那裡媽媽自會有安排的,你不必擔心。”
正說著,門卻“吱呀”一聲開啟了,門外站著一個笑吟吟的小丫環,手裡端著一個大大的食盤。
“媽媽讓我送些酒飯過來。”小丫環說著自顧把酒飯端進屋來,在一邊的桌子上擺放好,又順手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給夜寒雪,一杯遞給我。
我伸手去接茶水,正好看到小丫環衣袖滑落,露出了半截光潔的手臂。那手臂白白嫩嫩的,我不覺就想起了《紅樓夢》裡薛寶釵的手臂,難怪把寶玉都看呆了,這白嫩的小胳膊的確有引人犯罪的潛質啊。心裡想著忍不住又多瞟了一眼,這一眼卻發現手臂的上半截與下半截顏色不大相同,下半截明明是女孩子特有的雪白細嫩,上半截卻漸漸發黃,毛孔也有些粗大,這是男人的手臂!我心裡一驚,再向小丫環的臉看去,那丫頭依舊咧著嘴朝我笑著,兩排潔白的牙齒煞是扎眼——程之遠!
難怪這傢伙連武林大會都沒有參加,敢情是跑這來當丫環了!我正欲揭穿他,卻見他迅速收回手臂斂去笑容,眼睛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恭敬地拿著食盒走出去。
難道飯菜裡有什麼玄機?我拉著夜寒雪說:“正好餓了,先吃飯吧。”
綠意看著我欲言又止,紅衣女子倒是大方地跟過來說:“我幫二位倒酒。我們萬花樓的飯菜看起來雖不比外面酒樓裡的精緻,味道卻是好得很呢!”
紅衣女子說著便拿起酒壺,熟練地幫我斟滿酒,正欲往夜寒雪酒杯裡倒,酒杯卻被綠意一把拿走。綠意拿起另一隻酒壺,幫夜寒雪倒上酒。
紅衣女子臉上浮起一絲不滿,到底是在風月場所呆久了,那絲不滿很快消失不見,紅衣女子依舊妖嬈地笑著說:“我們綠意平日裡可是最煩應酬恩客了,今日裡卻是主動來陪酒,可見二位不是凡人了。”
綠意淡笑著說:“是媽媽交代的。”
紅衣女子半是嘲諷半是玩笑地說:“媽媽交代你的事情多著呢,可不見你哪件事情做的如今天這般。”
“那媽媽交代姐姐的事情呢?”綠意說。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