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她很靜。
他們從來沒聽她說過一言半語。
懷明但願家敏與她的好友也可以學一學這種好習慣,成日唧唧喳喳,叫人頭痛。
第三,人家的身體語言優雅。
少女總是表情動作太過豐富,不是偏嘴,就是眨眼,要不手舞足蹈,藉誇張吸引注意,懷明就嫌她們幼稚。
許多女性到了中年,仍然甩不掉上述壞習慣,懷明知道,因為他母親便是例項。
由此可知,該位女郎更屬難能可貴。
她似不用上班,一定在放長假,非常準時,每日下午二點半抵達池畔,四時正走。
是以她的膚色曬得十分均勻,只一點點棕色,像是奶油里加進一滴巧克力。
異性相吸,少男們嬉戲之餘,不忘用眼角留意她的動靜。
少女穿得花花綠綠,她卻連白巾衫都是雪白的,當胸繡著一個英文字母,懷明猜她姓程,要不就是陳,再不便是張。
張家敏問:「你為什麼看她?有什麼好看?」
懷明笑而不語。
之後,懷明問大哥懷德:「你有沒有同成熟的女子約會過?」
懷德比弟弟大四歲,生活經驗自然較為豐富,聞言一怔,反問:「什麼叫成熟?有些人十多歲就有超人智慧。」
「我的意思是,比你大的女子。」
「比我大多少?」懷德笑了。
「哦,七歲。」
「那怎麼能算大,年齡不是我交朋友的首決條件。」
「你到底有沒有同她們來往過?」
懷德笑意更濃,「『來往』是什麼意思?」
懷明躺地毯上,雙目看著天花板,輕輕答:「跳舞,吃飯,談心事。」
懷德一盤冷水潑過去,「算了吧你。」
懷明不語。
「人家才沒有那麼空。」
「何以見得?」
「你口中年紀稍大的成熟女郎,決非泛泛之輩,我們公司裡也有好幾位:漂亮、能幹、老練、有品味、學識豐富、三十五六七年紀,年薪七位數字,你想想,如此人才,公私兩忙,家人未必能夠定期與她們見面,哪裡會有空同我們這些黃毛小子唱歌跳舞?不,我沒有同她們約會過,我不敢高攀。」
懷明躊躇一下,「假如她有時間呢?」
大哥把臉趨近懷明,眼珠對眼珠,「那她決非事業女性,我勸你小心,保不定是人家的外室,看多一眼,都煩惱無窮。」
懷明嚇一跳,垂下眼睛。
「小家敏才適合你,別以為只有少女交友切記謹慎,少男何嘗不是。」
懷明唯唯諾諾。
過一會兒,懷德也好奇起來,「她是誰?」
懷明連忙說:「沒有這個人,一切均是假設虛構。」
懷德瞪弟弟一眼。
就在那個星期六下午,有人把水球丟過頭,落在那女郎身邊,濺了她一身水珠。
她輕輕轉過身子,拾起水球。
大家靜下來,你看我,我看你,倒底還都是大孩子,臉皮薄,不知所措。
懷明說:「我去取球。」
家敏拉他一下,他沒理。
事後想起,有點曦噓,就是從該剎那開始的吧,李懷明發現張家敏以外的女性更具吸引力。
那女即把球還給懷明。
懷明輕輕說:「謝謝你。」
那女郎只是笑笑,沒有出聲。
不愛說話,還是嫌他年幼無知,無話可說?
懷明把球丟回水中,不再嬉戲,自坐一角。
家敏脫下泳帽,過來陪他,「怎麼了你?」
懷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