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殺的通紅,身上的凌厲殺氣如同修羅界裡走出的惡魔。
這可是她心心念唸的清遙?那個溫潤冷靜的男子?
彎月的心,忽然間揪痛起來。
忽然間,一把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金翎羽箭,直直射了過來。大公子眼明手快地閃身躲了過去,而站在他身旁的清遙卻猝不及防,胸口正中此箭,直直地向後倒去,終是掉入了身後的河水中。
“不……”隨著彎月一身撕心裂肺的叫喊,營帳中的所有人都起了來,揉著睡眼不解地看向江大夫,那個夢裡叫的跟女人一樣的瘦小男子。
張澤忙和衣爬了過來,推醒彎月道:“江大夫,快醒醒,你做噩夢了。”
說來也巧,彎月此時忽然睜開了眼,正坐了起來,手撫著胸口,一副病痛的樣子。
“江大夫,你沒事吧。”張澤驚見彎月的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忙問道。
“我的心……好痛。”彎月皺起眉頭,可心頭的那陣刺骨之痛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傳來,彷彿要嵌在心上似的。
這就是古人說的錐心之痛嗎?為何嘗起來是這樣的苦澀……清遙,你一定不能有事。
之後的幾夜裡,彎月連續失眠,不是睡不著,是不敢睡,唯恐再見那領她揪心的畫面。
看著彎月日夜消瘦的臉,沈末東的眼中閃過了幾分不忍。他端起了五皇子差人送來的人參養榮湯,遞給彎月:“喝下去。”
神思早已飄遠的彎月,自然沒有聽到,直到她的嘴被碗頂開時,她才注意到。
“你做什麼。”彎月拿下湯碗,氣惱地問道。這碗湯裡,煮的都是精華的藥材,用給她,不是可惜了。
“自然是給你喝。”沈末東的眼睛瞅了瞅她,彷彿在看一隻可憐蟲。
這個傻丫頭,何必如此,何苦如此。世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如果她知道了某些真相,也許,會比現在更加難過。
“相逢是緣,離散皆有天定,莫要想太多。”
這個人,幹嘛這樣說,她的事,他又知道多少?
垂下眼皮,彎月如同一隻戰敗的公雞,一直低著腦袋。而沈末東也不勉強她,一直坐在床上調息內息,也不做言語。
窗外,賀狐狸背手而立,目光中似乎隱藏著些什麼。
忽然間,一隻大手靠上了他的肩膀,回頭見到劉二將軍正站在他的身後。劉二將軍隨即向著自己的大營走去,賀狐狸瞥了眼彎月所在的營帳,遂跟了上去。
“賀公子,昨日,右相大人前來探你,不過見你狀態不佳,也沒有上前打擾。只是,父子沒有隔夜仇,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該放下的,也該放下了。”
然而,對於這份勸和之詞,賀狐狸卻絲毫不領情:“你是為那個老狐狸說情的?他姓廖,我姓賀,他想管,也到不了我的頭上。”
“還君,你總是這麼固執。”劉二將軍適時摸了摸他那長長的鬍子,搖了搖頭道:“這麼多年了,他時刻關注著你,這個父親,也當的委實不易。”
“父親?”賀狐狸哼了一聲:“不要叫我還君,我叫賀子翔,那個弱弱的廖還君早已不在人世。”
當初,那個老狐狸貪圖富貴,拋棄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兒子,娶了官家的小姐。之後,老狐狸藉著夫人孃家的勢力,步步登天,直至做了右相。然而,他和他的孃親呢?這些年來,受的苦與委屈,幾籃子都倒不完。而那隻老狐狸,卻在數年後假惺惺地要他認祖歸宗。究其原因,無非是那位官家小姐沒有為他生下一個能繼承香火的子嗣。
這算不算是報應呢。
孃親雖然貧窮,可她始終沒有接受那隻狐狸假惺惺的“好意”,反而帶著他遠走他鄉,最終客死在了異鄉。
但也因為這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