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出身也遠遜於道光三後,能被尊諡為皇后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帝諡是不能系的。然而恭親王卻仍然不滿,對此,咸豐帝毫不讓步,認為自己做法無可厚非,對恭親王的防範也愈發明顯,這也是咸豐朝後期兩兄弟鬧翻的一個重要導火索。
改“輔佐”之“輔”字為“撫育”之“撫”字,美化孝靜皇后不是“輔佐”而是“撫育”了咸豐帝,從而大大抬高孝靜的身份。在皇太后的堅持之下,到底把這通諭旨,降了下去。恭王感激之餘,心裡有數,這不是什麼先帝的“恩旨”,只是慈禧太后,希望他趕快把垂簾章程議了出來的表示。
商議好這件事,軍機和內閣大臣們跪安,楊慶喜又來稟告,鍾粹宮鈕祜祿氏前來請安,這時候大事已定,葉赫那拉氏也不好意思再避而不見,點點頭,“請太后進來。”
這話說著有些彆扭,“太后請太后進去呢。”但是楊慶喜知道,這新朝,將會有兩位皇太后了。
鈕祜祿氏進來;抬頭見到杏貞笑盈盈地看著自己;連忙大禮跪下參拜,“臣妾鈕祜祿氏參見皇太后娘娘,皇太后福壽康安。”
杏貞放下了手裡的奏摺,看著地上恭順的鈕祜祿氏,凝視片刻,隨即站了起來,彎下身子親自扶起鈕祜祿氏起來,笑著拍拍鈕祜祿氏的手,“何須如此大禮,從今往後,你和我是一樣的了。”
鈕祜祿氏雖然早就從禮部哪裡聽到了自己最後的定位,但是親眼聽到皇太后所說,渾身還是震了一震,連忙又作勢要跪,“臣妾不敢,這個勞什子太后原本是肅順來誑皇上的,是不算數的,臣妾不敢和皇太后比肩,臣妾何德何能,怎麼能忝居太后的尊位!”鈕祜祿氏哭了起來,杏貞怎麼拉也拉不起來,“有娘娘在這裡,臣妾怎麼敢。”
二十二、同治之意(下)
小二繪聲繪色得說者,聽客們神色迥異,有幾個大罵的,也有人心下不忍,小二轉過身,見到正中間的雅座之中坐著幾個人,一個青年男子長眉入鬢,不怒自威,秋水一般的眼眸掃過自己,小二覺得自己渾身涼透,連忙低聲下來,再也不敢耍寶賣弄什麼了。
那個貴公子身邊坐著一個年歲幼些的公子,身後站著一個丫鬟和一個男僕,那個貴公子也不說話,只是用白皙的雙手擺弄著蓋碗,豎著耳朵聽著外頭的閒話。
“肅順這個人確實可惡。說實在的,但也真是個人才!”
此時此地,有人說這句話,便是冒天下的大不韙了。於是立刻有人怒目相向。
此人姓方,是個內閣中書,這時雖是穿著便衣,但福祥茶館的掌櫃,是認識他的,眼見客人與客人之間,要起衝突,做主人的不便袖手不管,所以急忙上來打岔。
“方老爺!”他顧而言他地說,“你請進來,我在琉璃廠,買了一張沒有款的畫,說是‘揚州八怪’當中,不知那個畫的,請你法眼來看一看。”
“好,稍等一等。”那方老爺對怒目相向的人,毫不退讓,朗聲吟道:“‘國人皆曰殺,我意獨憐才’,知人論世,總不可以成敗論英雄。”
“倒要請教!”有人臉紅脖子粗地,跟他抬槓了,“肅順身敗名裂,難道不是咎由自取?”
“不錯,肅順身敗名裂,正是咎由自取,然而亦不能因為他身敗名裂,就以為他一無可取”
“啊!此人可取?可取在那裡?”
“難道他的魄力不可取?事事為大局著想不可取?”
“何以見得?”
“自然有根有據!喔,對不起,我先得問一聲,這裡有旗下的朋友沒有?”
掌櫃的四周看了一下,以往常四常來的一群旗人都不在。便奇怪地答道:“沒有啊!”
“沒有我可要說實話了!”方老爺顯得有些激動了,“肅順總說旗人糊塗不通,只會要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