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自己人不護自己人的短,這不是大公無私嗎?”
這是個不能不承認的事實。沒有人可以反駁,只得保持沉默。
“肅順要裁減八旗的糧餉,可是前方的支應,戶部只要排程得出來,一定給。這難道不是為大局著想?”
這一下有反應了,“不錯!”有人說道,“前方那杆槍沒有槍子兒,京城裡旗下大爺那杆‘槍’,可以吞雲吐霧,這不裁減他們的糧餉。可真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就是這話羅。”
一句話未完,只聽外面人聲騷動,車聲轆轆,隱隱聽得有“來了,來了”的聲音。大家顧不得再聽方老爺發議論,一擁而出。福祥茶館的小學徒,隨即搬了許多條凳出來,在門口人潮後面,硬擠下去擺穩,讓那些客人,好站到上面去觀望。
來倒是有車來了。兩輛黑布車帷的後檔車,由王府護衛開道,自北而南,越過十字路口,駛入北半截衚衕。
“這不是囚車,囚車沒有頂。大概是監斬官到了。”方老爺說。
一群人意猶未盡。復又進來繼續喝茶聊閒話,說起之前的話,方老爺似乎又有了談性,繼續高談闊論,“這些年只有肅順才把戶部支撐了下來。南邊的洪楊煩亂,北邊洋人又來驚擾,我是知道的,若不是肅順,這內裡早就翻上來了!”
門口響起了一聲冷笑,眾人都看去了門口,連那個貴公子都望著那頭,只見門口進來了一個穿著號服帶著紅頂子的男子,神色彪悍,不悅的盯著那個方老爺,“我在外頭聽得好些時候了,滿口胡柴!”
那個掌櫃驚喜得上前打千,“常四爺,多日不見,這是去哪裡發財了?”又有熟識的人詢問:“四爺,你這是哪裡來?之前就聽說您殺了好幾個洋人,如今有了官身,可難得還會來這小地方兒!”
一時間茶館內招呼聲紛至沓來,常四做了個羅圈揖,“列位安好,自從皇太后激勵了在下,在下尋思著,這一身好肉總要為國出力不是?這不就是去東邊準備殺幾個洋鬼子過過癮嗎?尋到好機會,倒是殺了幾個洋鬼子,”常四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那股得意勁兒誰都聽得出來,“如今算是有了官身,這不是,兵部問我去哪裡當差,我就尋思著要幹個大事業,花了些開銷,讓我去武大人的營裡當差。”
“那個武大人?”一個茶客插嘴。
“當然是武雲迪武大人!健銳營都統大人!”跟著常四進來的幾個八旗紈絝,其中一個頭頂長了個揦子的青臉驕傲得說道,“保駕衛國的武大人,可是咱們旗人裡頭的頭一個驕傲!”
那茶客恍然大悟,站起身子朝著常四連忙拱手,“四爺,不知者不怪,武大人可實在是保國的大功臣,若不是他,咱們那裡還能如此自在的在這裡頭喝茶擺古呢?您請接著說,今個的茶,小弟我請了。”
常四爺拱手錶示謝意,繼續說道,“如今剛剛跟著皇太后的車架返京,在宮中守了些日子,今個才得空,輪班出來瞧瞧我那老孃,在路上不料想被瞧熱鬧的人堵住了,這才進來喝杯茶歇歇腳,”常四冷哼一聲,對著那個方老爺不悅得瞪道,“你說旗下多混賬,這話原沒錯,可那是老黃曆了!”
“我常四自然算不得什麼人才,可這我們家大帥,”常四言語裡透著驕傲,“可是旗人頂呱呱的人才吧?所以這話說的就是混賬!皇太后以前可是鑲藍旗的,說起來倒是和我這奴才一起的,那也是女中豪傑,誰敢說皇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