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還等你來做我的傳人?我嗎,不過是怕你跟所有的年輕人一模一樣,一心甘為名韁利索所拘,急功近利,好逸惡勞,到頭來,實在是吃不得這一份苦頭……”
“哪您放心,我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苦頭難捱?我想再苦再難,總也不會強過電刑的滋味吧?”
他這麼說來,爰慧倒是自個兒先放下了心。一時之間,他也迅即轉了一個念頭:姑且把人家的功夫騙到手再說,屆時真有勉為其難的命令,只管想法子敷衍就是。想來他的本事已然盡失,不過僅知道一些練功的法門,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心甘情願地遭人囚禁,只怕到時候,縱然有心,力也不足了,真想奈何,也實在是奈何不到哪裡去了。
“您若再不信我的話,我不妨對天發個毒誓。”
說著,立刻噗通一聲跪下,雙目緊闔,兩手合什,嘴裡唸唸有詞起來,只是一點聲音也聽不到,只緣爰慧他自己也不知道該發什麼誓好,但又怕老頭瞧出了破綻,便想真的發一個誓,斟字酌句,應驗了不至於太傷害自己。急中生智,當真在心裡默誦起來。
“中洲艮山人氏爰慧,對天發誓,假如有朝一日違背師命,讓我先遭尚華非禮,再被罘浼肆意強暴,緋聞不斷,聲名狼藉,永受世人唾棄……”
“好了,好了,你趕快起來吧,要不然人家又以為你犯病了,常進小號,滋味實在不好受吧?要說我早已踅摸著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也考察了良久,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餓其肌膚,勞其筋骨,這也符合你的遭際。待會兒放風外出,找一僻靜之地,先完了必不可少的拜師大禮再說。儘管我們身陷囹圄,一切就簡,禮卻不可廢,束脩供奉,更是不得馬虎了事,一千金幣,乃是我早年就已立下的授徒規矩……”
蒼天在上,一千金幣?!怪不得他找不到徒弟,這世上,為拜師傅,一擲千金的人,恐怕就是不好找。爰家現居的別墅,在本城不說數一數二,十佳之內,應該不成問題,據說也不過五六百光景,而且,還是州府根據官價所配。乃父吃的本是朝廷俸祿,每年也不過百數上下,且不說父母他們會不會答應,就是咬牙硬挺,畢竟也大大超乎了爰家的能耐啊。
“不用著急,這一筆錢不用你現在替我籌措,等你學成了我的本事,自會財源滾滾,想擋也擋不住,想躲也躲不開,到那時,你就一點也不覺得為難了……”
難怪傳聞中,老小子這麼有錢,原來他把人家的未來也算計在裡了。一時間,爰慧真想再進一步,乾脆認一個乾爹得了,要不再便宜一點,幹祖父也行,只要有繼承權就好。從這一點上,看來爰慧真是他父親的嫡出。
“這些,我只不過是宣告在先,你暫且不用過分費心,再說你父親身居要職,實在難以做到一身青白,難道你就從來沒聽說過?十年州牧,半個城池,七分官府,三成師爺。只能怪你家門不幸,唯一的子嗣又得了怪病,否則的話,只要有稷家小一半的本事,你完全可以藉著你父親的名頭勢力,不用狠撈,也能抵得上半個州牧了。不過,我可要的是你將來的本事,種樹乘涼,老漢我自然該得幾分福廕。好了,該說的,我也都差不多說完了,過了一會兒,大禮之上,我自有門規戒律,將一一囑咐於你。喔!對頭了,你剛才到底發了一個什麼樣的毒誓?”
“我……”
“怎麼?!還沒正式開始,就想欺師滅祖了?”
“對!我就是說我若欺師滅祖,將來不得比師傅您老人家好死……”
“不得比我好死?這算什麼意思?”
“那……那就是比您老人家要死得更加悲慘,比方說,假如您老人家,我說的是假如的情形,可不是成心咒您,您老人家如果是失足投河,我的身上必定綁上一塊重逾千斤的大石頭;如果您是不幸觸電呢,那您一定是低壓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