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邦治,戰局,他們手頭上的任何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恐怕都比我們重要了許多。逃亡的路上,還沒有那麼多的公務纏身,王爺可以騰出來一點時間,跟你在一起,一旦到了這裡,哪怕就是王爺他們還在不停地惦念,也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可現在王爺有病在身,咱們不也該表示一下禮貌嗎?這個理由,不是最冠冕堂皇不過了吧?”
“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好藉口,只怕道聽途說的東西,不足為憑。要不然,乾脆你就直接去辭行,就說他們公務繁忙,不好意思再給人家添麻煩。這樣一來,他們接待也罷,不接待也罷,反正你也算是做到禮數週全了……”
“你怎不早說?我這就讓阿倫再去跑一趟?”
“你也忒著急了一點吧?兩個時辰前,阿倫剛剛去傳過話,人家一回沒空,你就立刻辭行,莫非是埋怨人家冷落了你,禮數不全?給了你鼻子,你就踹臉,假如引起了人家這種感覺,咱們的處境可就更為不妙嘍……”
“我……哪能有這個意思,早知道就不讓阿倫白跑一趟了……”
“還是再按捺兩天吧,如果實在等不見音訊,你就修書一封,重點表達你急於回家的心情,鄭重其事,讓阿倫陪著你,直接到司令部去求見……”
等了兩個兩天,依然不見音訊,爰慧肩背上的結痂,倒已經脫落得差不多了,拜書也早已修好,還斟字酌句修改了好多遍。我的替身實在是熬不住了,第五天一早,就拉著阿倫去了。
拜書算是遞了進去,回話卻跟從前沒有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這次出來的算是莫將軍的侍從了。說是將軍正在尋找機會安排,但請稍安勿躁。至於去留問題,屆時將軍自會作出妥貼的處置,關鍵是眼下還不能上路,尤其是陸路,從季節來說實在太危險。已經入冬,這裡的氣候,雖說還能從事戶外活動,大雪山附近,卻早已冰封千里。別說人煙,恐怕連蟲獸都早已進入冬眠。
回得如此冠冕堂皇,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爰慧的情緒算是糟糕透了,可又不能跟回話的侍從隨便發作。怏怏而返,一路上盡拿地上的石頭出氣。
不料一次用力過猛,竟又把腳脖子給重重地崴了一下。疼得呲牙咧嘴,哼哼唧唧,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吭哧吭哧半天,阿倫才把他揹回去。好不容易捱到地頭,阿倫累得都快散了架,若不是看著爰慧痛苦難忍,真不願再動彈。
好在終算沒有傷筋動骨,只是軟組織挫傷,醫生檢查之後,卻給負責陪護的阿倫下了一道令人不尷不尬的口諭,儘量阻止病人下床活動,少說一點,也得乖乖地在床上躺十天左右。
031
“爰公子,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一個非常確切的訊息,王爺真的是在這裡,醫院裡,就在這醫院裡面,看來不盡是謠傳……”
我的替身踝關節扭傷後,第八天傍晚,阿倫匆匆忙忙回來,很是興奮的樣子。一直跑到床頭,附在我的替身耳邊神鬼道道地說。
這一陣子,爰慧已經學會了睡懶覺,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做白日夢。原先那種急不可耐的心情,現在已經差不多轉化成了一種跡近病態的焦慮,這種可怕的狀態,以前不是沒有過,只是都沒有這一回嚴重,看樣子都快要叫人失去理智了。動輒心悸耳鳴,汗出津津,上路回家的腦子,根本不敢去動,只有閉上眼睛,強攝心神,才會覺得稍微好過一點。
阿倫見他整天無所事事,也就經常溜出去玩了,尤其到了下午,我的替身一睡就是二三個時辰,不等晚飯送到床頭,絕對不會輕易起床。趁此機會,阿倫總能在外面定定心心逍遙半天。
“你怎麼知道?”
爰慧懶洋洋地睜開半隻眼,冷冷地瞥了人家一眼。那種神情,似乎正恨人家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