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清夢,無奈之下,還帶一點煩惡。
“我妹妹告訴我的……”
“你妹妹?又是你的妹妹?唔,好好好好,真不知道,你有多少個妹妹,好象不只是這一個吧……”
與其說興味索然,倒不如說是徹底心灰意冷,自從我的替身表現得有點消極之後,阿倫總會找一些馬路新聞回來,哄他高興,可惜那都不是人家真正的心事所在。想來又必是故伎重演了,我的替身苦笑著把最後的半隻眼睛也給關上了,翻了一個身,把臉衝向床的另外一面。
“真是我妹妹,今天我在醫院大門口撞見她了……”
阿倫的熱切卻絲毫未減,緊跟著又跑到另外一面。他也不管對方理不理睬,顧自興高采烈地說著。
“我妹妹也到這裡來了,現在專門負責照顧王爺的起居,原來派有一個女侍從,不知怎地得了一種奇怪的暴病,連搶救也來不及,就這麼一命嗚呼了。莫將軍怕有人又要對王爺不利,就乾脆派自己的人來伺候王爺,在莫將軍的手下,年輕的女兵不是很多,我妹妹就這樣被選中了……”
“哪得恭喜你啊,有你妹妹在王爺身邊照應,你再也不用到處求爺爺告奶奶了,自己就能通天啦……”
“你別光顧替我高興,我可沒有忘記您賦予我的使命……”
似乎根本就沒聽出嘲諷的意味,阿倫一點也不以為忤。他用盡力氣撼了撼我的替身,口氣中兀自添了幾分自以為是的狡獪。
“您真的一點也不想聽,哪我就不說了啊……”
“你若要是要懶得說,我也懶得聽,悉聽尊便吧,正好兩不相欠……”
“真的嗎?爰公子,到時候,可別埋怨我什麼也沒告訴你啊……”
聽他洋洋得意的口吻,竟然象是有恃無恐。我捉摸了一下,覺得爰慧也實在有點過分了。目前的處境,根本不關阿倫的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味遷怨於阿倫,實在有一點不夠公平。再說人家的妹妹真的要是派給哈里王爺了,倒也不失為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我就趕緊給他提個醒。
“他妹妹又有什麼用?人家親隨侍從都這麼回話了,莫非她初去乍至,還能影響到那些不可一世的大人物?”
一旦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極不情願地駁道。他的心情,似乎已經為一種非常可怕的力量所攫取,沮喪,頹廢,好象已經成為一種本能反應,再也不為自己的自主意識所控制。哀莫大於心死,一個人的主觀意志缺失,這才是真正的最大的危險,我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聽之任之。
“死馬權當活馬醫了,不妨你再修書一封,這一次專門對著王爺,讓他的妹妹幫你傳遞一下,說不定,王爺就根本不知道你的意思……”
只能循循善誘,要想死灰復燃,必須萬倍小心,不能失於粗暴。
“就算王爺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正如你所說那樣,我們的事,不管多大,都是微不足道;他們的事,不管多小,卻是重如千鈞。信手拈來一件,都不是能把我們淹沒得無影無蹤了嗎?”
“你是王爺的小朋友,是王爺一力主張救的你,他老人家對你的關心程度,應該不亞於那位姓莫的將軍……”
“但願如此,只怕又是我們兩個的一廂情願嘍……”
我們悄悄抓緊時間斟酌,可在別的人眼裡,卻又象是爰慧的故意輕慢,很容易遭到誤解。睜開眼睛一看,阿倫果然滿臉委屈地靠在門口的洞壁上,沒能逗出爰慧的興趣,人家自然覺得萬分掃興了。
“說呀!怎麼不吭聲了?”
這一回爰慧倒真想撬開人家的牙縫了,可口氣裡聽上去不免有些揶揄。
“說什麼呀說?人家不愛聽,不全都是白搭……”
“你剛才說你不辱使命,倒叫我聽聽,到底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