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嗎?某種意義上的明白吧,至少他大概清楚了面前的先生想講什麼,至於講的是什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非常好奇也非常感興趣,彷彿就是當故事來聽。葛衣男子當然不指望面前這個孩子真的明證,也只是在講故事而已。
青牛忽有所感,老爺的每一句話好似都帶著仙家神意,聞者理解不了就理解不了吧,他只是說出來。若真是將那些龐雜玄妙的資訊都印入他人腦海,普通人肯定受不了,但老爺的手段並非如此,不僅不傷人神魂,而且聞者彷彿是在無形中凝鍊神魂。
小九這孩子好大的福緣,連青牛也跟著沾光了。但小九對這一切渾然不覺,他只是在聽故事,居然還有超脫天地萬物輪迴之外這種概念。而所謂的外,居然是“未誕生”,那樣一來,所謂長生豈不是成了未生?
聽了半天,小九才開口插話道:“既然無邊玄妙方廣就是無有,那仙人在哪裡呢?”
虎娃不緊不慢道:“仙家自覺形神而凝,便如天地萬物誕生之初。與你說是說不明白的,下次來時我便給你講一個仙人的故事吧。他的名字叫倉頡,其人十分有趣……至於今日,天色已晚,你也該回家了。”
……
小九回到別院,恰好看見太落從門外走進來,趕緊迎上去問道:“太落叔,情況打探得如何?”
太落恨恨道:“小夏之言,句句屬實,她那舅舅比她所說的更加不堪。有些事她沒有說得太仔細,我也打探清楚了。並非小夏主動要拿那十枚銅鼻,她舅舅也不是直接問她要錢,而是她父母商議,讓小夏拿一筆錢,平息其舅之事。”
小九:“難怪小夏這般為難,不願又不好不拿,她父母倒也忍心。”
太落嘆了口氣道:“公子,您在別院中日子雖過得一般,比不得呂澤部中的大家權貴。但在小夏父母那等人家眼中,已是豪門大戶了。這些年您待人寬厚,小夏也從未訴過苦,還時常拿財貨回家,他們便認為小夏已攀上富貴,遇事當然有所求了。”
小九:“倒也是,否則他們當年也不會將小夏送來做侍女……這主要不是我待人寬厚,而是你待她親切。”
太落往周圍看了看道:“小夏呢?”
小九:“送錢去了,還沒回來。”
太落一跺腳道:“居然已經送去了!”
……
小九走了,青牛卻暫時沒走,因為葛衣男子一直坐著沒起身呢。葛衣男子的身邊忽有兩人的身形浮現,是侯岡及其弟子子丘。子丘朝那葛衣男子行禮道:“太上先生,今日聽您一席話,發聞所未聞之思。”
葛衣男子微微搖了搖頭道:“太上之號,只象徵傳道;而面前之人,就是虎娃。”
小九所遇的神秘高人當然就是虎娃,虎娃如今已被天下修士尊為太上,更有人尊其為道祖。這肯定不是虎娃的自稱,這個尊號的流傳,就是在虎娃於崑崙仙境中公開**三年之後。世人如今不知虎娃去向,卻以其為傳道之祖。
虎娃倒是沒有否定這個尊號,只是告訴子丘,所謂太上,只是象徵傳道的一種身份,因其所傳之道,而非因其人。而面前這個真正的人,仍然就是虎娃。那個身份也已超脫其本人,成為某種抽象的概念,才能稱其為道祖太上。
子丘若有所思道:“先生所言極是,人能宏道,非道宏人。”
侯岡開口道:“那孩子離去時,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以他的修為是不可能發現我與子丘的,卻好似有所感覺。”
虎娃問道:“見到小九,師兄又是何感覺?”
侯岡笑道:“莫名親切!難怪你會特意把我叫來,若非已有青牛在此,我都想找個身份留下來了。”
他們從山中抬眼望去,見到了小九回家後的情形,侯岡微微皺了皺眉頭又說道:“這孩子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