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可惜礙於種種因素,最後帶回來的訊息資料並不盡如人意,有些甚至沒有報道播出的價值。
又或者可以追溯到更早一些的時候。
當時蘇冬跟著的那個男人還沒出事,並且在道上混得十分風光。於是有一天蘇冬告訴她說:“我昨晚手氣真好,贏了八萬多塊!……”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聲音中透著顯而易見的興奮,而這種興奮隨著後來光臨這種場所的次數的逐漸增多,慢慢蛻化成為煙霧中的一抹輕描淡寫,不復得見。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方晨聽蘇冬詳細地描述了賭場裡的情景,包括裡面分發籌碼的帥氣小夥子,還有那些穿著暴露豔情的辣妹。
當然,更少不了一擲萬金的富豪闊少們。蘇冬曾經不無感嘆地說:“大概他們的錢賺來不需要花力氣的,流進流出就跟自來水一樣。”
不過方晨倒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她懷疑是不是自己潛心收斂得太久了,好像真的漸漸被陸夕的影子同化,甚至即將被覆蓋掉,以至於忘記了自己原來的生活面目和喜好,忘了曾經是怎樣的追求著新鮮和刺激。
所以,即使那時候有大把便利的機會,她卻從來沒有要求過蘇冬帶她去傳說中的賭場看一看。
如今倒是因為韓睿,她才得以真正親臨其境。
他讓侍者拿花花綠綠的籌碼給她,並讓經理親自領她下場去玩。
“輸多少都無所謂,是嗎?”她隨口問,因為自己一向沒什麼偏財運。
“想玩什麼都隨便,若是籌碼不夠了再讓人來取。”
韓睿從旁人手裡接過酒杯,琥珀色的光芒揉碎在頭頂璀亮的燈光裡,一併倒映在漆黑的眼底。而他用深淺變幻的目光望向她,奇異得很,竟然彷彿帶著些微溫和的笑意。
方晨卻只是一時感到奇怪,他是如何做到的?是如何做到用平淡至極的語氣卻能講出令人覺得寵溺無限的話來?
近來她得出一個新發現——平時這男人臉上的笑容真是少之又少,偶爾流露出來,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那都簡直堪稱難能可貴。而且,每當他對她無緣無故和藹起來的時候,通常都是在公眾場合裡。
就像那天在KTV,當著商老大的面,他正是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動作和語氣都親密得不得了,演戲逼真得幾乎可以去拿影帝獎。而最後的結果就是——她頂著情人的名義充當了一回不折不扣的工具,被他狠狠地利用了。
她發現,彷彿越是在外人面前,越是人多的場合,他就對她越好,好像她真的是他當前寵愛著的女人一般。而事實上,私底下相處的時候,她卻很少能夠感受到他流露出來的真情真意。
他將一切都隱藏得太深,猶如海水裡的一抹遊光,不但觸控不到,甚至可能轉瞬即逝。
似乎是為了證實心中的某個猜想,那天方晨接過籌碼之後,隨手便交給身旁從一開始就謹慎恭敬一言不發的經理,自己則緩緩靠上前去,對著韓睿微微笑道:“這樣大方?聽說這裡的人一擲萬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就不擔心我胡亂下注?先宣告,我可一向沒有賭運,你有多少身家,夠不夠我輸的?”
或許過去根本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同韓睿說話,然而偏偏方晨的聲音不大不小,令得旁邊的一干人等聽了全都暗暗抽了口氣,繼而默契地屏住呼吸不作聲。
可是韓睿的樣子看起來卻並不惱怒,反倒對她揚了揚唇角,彷彿心情不錯:“擔心那麼多幹什麼?要玩就玩得盡興一點。你不是第一次來嗎,通常第一次的人都會有好運氣。”他的手按在她的腰側,動作親密自然地輕輕推了推她,“去吧,讓孫經理帶路。要是有什麼玩法不懂的,也讓他教你。”態度那樣和藹,簡直與往日私底下那副囂張強勢的模樣截然相反。
那位孫經理領了命令,立刻對方晨做了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