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秦行都愣在了當場。
“別過來。”秦明立哆嗦著大喊,“你別過來!”
時瑾一步一步逼近,閒庭信步般,修長的手指握著槍柄,黑色的槍,白皙的手背,顏色分明,修剪整齊的指尖,已經觸到了扳機。
秦明立退到了牆角,手撐著地,瞳孔放大:“不——”
“砰!”
槍響了一聲,一顆子彈,不偏不倚,釘住了秦明立左手的尾指,然後,慘叫聲不絕於耳。
“啊——啊——啊——”
大夫人章氏聞聲跑進來,見滿地是血,秦明立躺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叫喚,他嚇白了臉,哭天搶地地開始罵,只是,時瑾手裡還有槍,誰也不敢近身一步。
秦明立痛暈過去之前,耳邊,有時瑾的聲音,一句話,不冷不淡:“儘快交代後事吧,這還只是開始。”
這還只是開始……
秦明立暈過去了,章氏哭喊著讓人叫醫生。
當天中午,秦明立醒過來,左手尾指已廢,他大發脾氣,一刻也沒消停,下午,突然安靜下來。
當天晚上,秦行將名下幾個拍賣行都轉給了時瑾,拍賣行的幾個高層管理連夜趕過來覲見東家,另外,秦行收了秦明立的管理權,名下所有會所和娛樂酒吧,都由時瑾接管,並下令在三天之內做好移交工作。
是夜,漫天星辰,月華縈繞。
晚上十一點,刑偵一隊的報警座機響了,
周肖值班,接了電話:“你好,這裡是刑偵一隊。”
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潤,不急不緩:“我是時瑾。”
周肖懷疑自己聽到了幻覺:“時瑾?”大家不是‘鬧掰’了嗎?好端端地打電話做什麼?周肖問,“有事?”
時瑾言簡意賅:“報警。”
秦家的人,找警察報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周肖開啟筆記本,記錄:“請說。”
時瑾平鋪直敘,一字一字擲地有聲:“南山公館,秦家二少墜樓。”電話裡,他稍稍停頓,“我懷疑,他是被人推下去的,是謀殺。”
你確定不是你推的?
周肖筆尖頓了一下,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
第二卷 309:時笙牌狗糧,秦家狗咬狗
華南公館。
霍一寧十二點才趕到現場,樓頂封鎖了,法證部的人在採證,他戴了手套走過去:“人怎麼樣了?”
周肖回:“送去醫院急救了。”站在樓頂瞟了一眼底下,“不過,這麼高,恐怕不死也殘。”
四層樓高,十幾二十米,這麼摔下去,確實能要命。
“現場呢?”霍一寧問法證部的同事。
“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是仰面往下摔的,不可能是自己跳下去的。”法證的小趙說,“兇手就是那一屋子人之一。”
純粹只是推人墜樓,又是熟人作案,現場採到的證據不多,只能先用排除法找新的突破口。
霍一寧下令:“全部帶回警局。”
秦家公館的一樓大廳裡,所有人都在,秦明立的母親章氏受了刺激,昏厥過去,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指證了時瑾:“是你!一定是你!”
一屋子人都站著,唯有時瑾,端正地坐在沙發上,對周遭的聲音置若罔聞,仿若事不關己。
章氏情緒失控,尖著嗓子破口大罵:“時瑾,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還我兒子!”
她眼神裡全是怨毒,恨不得撲過去撕了時瑾,下人趕緊拉住她。
由始至終,時瑾眼皮都沒抬一下。
秦行沉著臉,喝止道:“沒有證據,就給我閉嘴。”
章氏目光怨憤,衝秦行大喊:“明立現在生死不明,你居然還袒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