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飯粒灑了一桌,他眼眸微微睜大了一點,驚慌了:“為、為什麼這麼突然?”
這大概是時瑾平生第一次結巴。
可能被她的語出驚人給嚇到了,她就儘量說得平常隨意一點:“就是今天在等你回家的時候,突然想要了。”
本來是抱著博美的,抱著抱著突然就想到了孩子,然後一發不可收拾,腦子裡居然自動構圖出了一個小人兒,粉粉嫩嫩的小娃娃,是縮小版的時瑾,漂亮精緻得不像話。
然後,她立馬就生出了一個念頭,想生一個小時瑾出來。
時瑾顯然被她的話,弄得措手不及,好半天才找回理智,然後便說軟話,同她商量:“笙笙,等一等好不好?”
她沒回。
時瑾有點急地解釋:“等我把秦家收拾乾淨了,我們就結婚,然後再生孩子。”
姜九笙一句話戳穿:“時瑾,你在用緩兵之計對不對?”
“……”
他家笙笙,太聰明瞭。
她肯定:“你就是不想要。”
“……”
是啊,不想要,一點都不想要。
時瑾啞口無言了,沒什麼好辯解的,他一直不想要孩子她也知道。
姜九笙越說越惱,義正言辭地:“我在做抗抑鬱治療的時候,你說過要跟我生的,怎麼能出爾反爾。”
時瑾無話可說了,確實是他先提議的,他糾結了很久,雖然心裡十分不願意,還是不忍心拂了她。
語氣很勉強,很將就:“……好,生吧。”
一想到要生個小拖油瓶來搶他的笙笙,還要讓她受十月懷胎的苦,分娩的痛與危險,時瑾對孩子就喜歡不起來,何況,偏執症患者的獨佔欲是毫不講道理。
他還是有他的底線:“男孩女孩都好,只生一個,行不行?”若不是她喜歡,若不是他捨不得忤逆她,一個他都不想要。
總歸是他退步了。
姜九笙心滿意足了,立馬笑著點頭。
見她笑得開懷,時瑾便也愉悅了:“那從今天開始,少抽點菸,少喝點酒行不行?”他有正當理由,“要備孕。”
備孕兩個字,她聽著十分順耳,非常爽快地答應:“戒掉,全部戒掉!”
時瑾失笑,答應得好聽,都戒了多少次了,也沒戒掉。
“寶寶。”
“嗯?”
時瑾眼裡有不確定的惶惶不安,他說:“以後有了孩子,也要最愛我。”是命令的語氣,只是語氣輕柔,更像哄騙。
他清楚,他的偏執症不輕,就算將來會有一個孩子,繼承了他和她的骨血,他會疼他,寵他,把最好的都給他,但是,他不會像愛她一樣去愛那個孩子。
他甚至自私地希望,她也這樣,他非常不願意他們之間,有第三個同等重要的存在。
許久,姜九笙點頭了:“知道了。”
樓外,月亮正圓。
處理好走私的案子,已經十一點多了,霍一寧坐上警車,手上的傷都沒有處理,湯正義開車,他直接往醫院開。
霍一寧坐後座,手心的傷已經凝血,他不太在意,隨意地搭在車窗上,拿出手機撥了景瑟的電話。
那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捧著手機在等電話,才響了一聲就接了。
“結束了嗎?”她問。
“嗯。”剛執行完任務,他眉宇間還有未褪盡的冷肅,一聽見她的聲音,神色不自覺便柔和了,“回家了沒有?”
景瑟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小聲地說:“沒有,還在五星紅旗下面。”
霍一寧怔了一下,隨即吩咐湯正義:“掉頭。”
湯正義覺得不妥,苦口婆心地勸:“隊長,得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