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輛車子。」
司機開動車子追上,一邊勸道:「太太,車速已不低,那兩個孩子又沒系安全帶硬生生攔住,一下子碰上,孩於會飛出車受重傷。」
眼看公路越來越近,眾人追跑不及,統統墮後,許紅梅心急如焚,忽然之間,有一個人越奔越近,叫許紅梅讓他上車。
司機讓他攀著車門,他自這輛車跳到那一輛車上,自車窗鑽進去,拉住手掣,那輛無人駕駛的車子在千鈞一髮時停在斑馬線上,一輛巨型貨櫃車正打橫經過,眾人亦已追上來揮汗道謝。
許紅梅緊緊抱著列嘉輝,輕輕說:「英雄,英雄。」
畫面淡出。
「家長們請他喝茶,我也列席,我們是那樣結識的。」
一間小洋房內正舉行聚會。
許紅梅穿著藍白間條的便衣,與小小嘉輝身上的球衣出自一式,她並無刻意打扮,看上去完全是一個忠誠的母親。
一位家長起來宣佈,「歡迎方俊禹先生」大家鼓掌。
不知恁地,方俊禹的目光落在許紅梅身上,十分熾熱,許紅梅抱著小嘉輝,怔怔地不知所措。
「我的生活寂寞空白,俊禹的出現,帶來色彩。」許紅梅旁述,「他們都說,躲在小鎮過活的人,都有一段歷史,方俊禹在這裡出現,並非偶然,他與他的同僚,選擇這個與世無爭、風景秀麗的小城作大本營,商討一個極大的計劃,一旦成事,他便得離開。」
求真站起來,算一算年份,那應該是一九八八年左右,有什麼國家政變大事發生,不難查出來。
「他終於要離開我們了。」
求真「啊」一聲叫出來。
她沒想到許紅梅真的會跟方俊禹走。
她丟下了列嘉輝。
求真臉上變色,許紅梅變了心。
求真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海枯石爛都可以,求
真不相信許紅梅會變心。
求真難堪到極點,她竟看走了眼。
許紅梅溫柔的聲音告訴求真:「我放下了嘉輝,跟他出發。」
一個霧夜,她與他帶著簡單的行李,乘一架小型飛機,離開小鎮。
「這一去,是九個月,我快樂嗎,不,每夜都聽見嘉輝啼哭,白天難得見到他一面,他每日運籌帷幄,背著革命重擔。」
求真嘆息。
「終於,我自動要求離去。」
許紅梅再在熒幕上出現的時候,已呈憔悴之態。呵,沒有打擊大過感情上的挫折。
她已回到家中。
保姆抱著嘉輝前來。
孩子以陌生的目光看著她。
保姆笑著說:「多時沒見媽媽,生疏了,過兩日會好的。」
許紅梅不語。
保姆同孩子說:「掛念媽媽,為什麼不說?」向許紅梅報告,「太太出門之後,夜半時常驚醒大哭,見太太房內有燈,必定去尋,聽見門聲,往往凝神聆聽,多日不說一句話,從沒見過那麼懂事的孩子。」
許紅梅垂頭。
「媽媽不是回來了嗎?」
紅梅伸出雙臂,「媽媽抱。」
小嘉輝仍然伏在保姆身上。
紅梅解釋,「大人總要出門辦事,你去問問其他小朋友……」不知為什麼,她的聲音哽咽了。
「終於,壞訊息傳來,方俊禹在一個清早出去之後,沒有再回來,並無留言,亦無遺囑,下落不明。他去向如何並不重要,漸漸,我忘記自己曾經出走,嘉輝年幼,不復記得我曾離開他一段時期,但我卻耿耿於懷,原來我這樣容易變心。」
求真黯然。
「原來,我欺騙的是我自己,我終於認識了許紅梅。」
不願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