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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急切間,力貫雙臂,正思以一式“拿”字訣,試鎖對方腕脈間的一雙穴道。無如君無忌手勢更巧,看看一雙手掌已臨向對方身邊,倏地海燕分波向兩下分開來,反向高先生腰間兒擠了過去。

高先生這才猝然警覺到對方的確不是好相與,身子倏地向後一坐,驀地旋身而起,呼—

—寢閣內迴盪起大股疾風。饒是如此,高先生由於顧忌多方,已勢難保持住從容體態,身子晃了一晃,通通通,一連向後退了幾步,才自站穩。

寢閣內的四盞宮燈,吃不住雙方如此勁道,鞦韆也似地迴盪直起,像是空中流星,形成一片燦然流光,其勢非同小可。

君無忌、高先生己自作好了再度交手的準備,卻在這一霎,睡椅上的皇帝朱棣,忽地欠身坐起,由夢中醒轉:“大膽!”一聲喝叱之下,朱棣自己先已為眼前氣勢鎮住,簡直莫名其妙,不知是怎麼回事。

君無忌、高先生眼看著二度交接,由於朱棣的一聲喝叱,情不自禁地雙雙分開,各自退後,轉向朱棣看去。

睡椅上的朱棣,顯然吃驚不小,圓睜著雙眼,頻頻向二人打量不已。

高先生在對方目光注視之下,早已當受不住,趨前一步,直直地跪了下來,“卑職罪該萬死,皇爺萬安。”雙手去冠,一連磕了三個頭,跪伏地上不敢作聲。

皇帝的一雙眼睛,緩緩轉向一旁的君無忌,後者略微猶豫了一下,竟自屈一足,也跪了下來。

“你……是誰?誰叫你來的?”

“我姓君,君無忌!”

聆聽至此,跪伏地上的高先生,不啻暗吃一驚,禁不住偷眼向君無忌瞧了一眼,據他所知,從來還沒有一個人,膽敢用這種語氣向皇帝說話,而且君無忌的單膝下跪,更是於尊敬之中顯示著他的倔強,在參見皇帝的廷儀來說,簡直荒唐失儀,那是“大不敬”的。即使是當朝一品大臣,在面謁皇上時,也不敢向皇帝直眼視看,除非是皇帝的口諭特許,連頭也不能抬起。

眼前的君無忌顯然對這一切都忽略而不加重視,若非是已經確定彼此之間的“父子”關係,他的那一條腿也不會輕易屈膝跪下。

雙方目光互視之下,朱棣顯然為對方的磅礡氣勢,以及炯炯目光吃了一驚,“君……

無……忌?”忽然皇帝由睡椅上站了起來,大惑不解地向他看著:“你不是這裡的太監?你是……”

“當然不是。”說時君無忌已自脫下了身上太監長衣,丟下了帽子,現出了原有衣著,甚至於背後的一口長劍,也昭然在眼。

朱棣“噢”了一聲,吃驚地後退一步。

這一霎,伏在地上的高先生已萬難保持鎮定,怒叱一聲:“狂徒!大膽!”倏地躍身站起,待將向君無忌撲身過去,卻為皇帝出聲喝住。

“住手!”

高先生倏地收住身子,面向朱棣抱拳一躬及地,依然不敢正目直視,“皇上聖明,這個狂徒,竟敢冒穿太監衣帽,混身內廷禁宮,請示御旨,容卑職將他拿下,千刀萬剮,以昭大戒。”一面說,不住地頻頻後退,顯示出他萬難掩捺的驚驚惶恐。

圓睜虎目的朱棣皇帝,一直都沒有忘記向君無忌繼續觀察,在對方英挺正直的臉上,除了懾人的義氣之外,並不曾令他感到一些威脅及自己生命的恐懼。

他的天下是“打”出來的,多年來領兵打仗,身先士卒,自有其膽識策略,乍驚之後,倒不曾為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嚇住,反倒滋生出無比的好奇,對方的出現,實在使他由衷的感覺出好奇。

“既不是這裡的人,夜入楚宮,難道你想對朕圖謀不利?還是別有居心?”一面說,他轉過來身子,隨即在金漆蟠龍的寶座上坐了下來,立刻他又感覺到,自己貴為天子,是權高位極的皇帝了。

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