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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單嬋又是格格一陣笑,尖叫道:“耿大俠,如何?要和本姑娘比劃還得再練三十年呢!”

耿鶴翔赧顏得無地自容,一時間,想起自出道以來,屢遭挫折,先是敗在紫府宮唐古拉鐵之手,繼又敗在花妖爪下。這兩人乃武林有數人物,那還可說,於今卻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手裡栽一跟斗,這羞辱可大啦,竟然想不開,一長身,便待撞向一棵大樹上,了此殘生。

驀地,單嬋手裡魔劍異聲又響,此番卻如萬馬奔騰,河決堤崩,呼呼不絕,直聽得耿鶴翔頹然坐下,呆呆不語。

異響一歇,單嬋笑嘻嘻地道:“你要尋死,也得聽完姑娘這曲絕響。喂,耿鶴翔,男人大丈夫,卻要尋死,羞也不羞?”

耿鶴翔定一定神,切齒問道:“單嬋放明白點,你要捉我回長白,我跟你去就是,何必三番兩次戲弄?”

單嬋詫然道:“誰要捉你回長白?”

耿鶴翔心中大奇,此人分明是陰陽門下,若是懷著好意,又怎地三番兩次戲弄自己?

其實,單嬋此來不存歹意,只為這小妮子生性好勝,年事又輕,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屢屢戲弄千手如來者,不外鬧著好玩,且要試試他的真實本領,這種乖謬行徑,多出自刁蠻姑娘,若是男孩子,就沒有如此頑皮了。

單嬋又道:“我不過跟你鬧著玩罷了,誰叫你名稱千手如來,姑娘就只有一對手也打勝你,不料你卻去尋短見?”語訖,竟以手劃臉,大笑道:“羞、羞、羞!”

耿鶴翔給她這副嬌憨天真神態逗得噗地一笑,蹙眉問:“那麼,你此來意欲何為?”

單嬋挪近一些,鄭重道:“我找得你好苦,看在往日好朋友面上,給你帶來一個凶信,陰陽師孃現正廣佈眼線,覓你行蹤,若給她覺察,包你沒命,我此番出來,也是奉命來勘查你的,唉,你還把姑娘當成仇家呢!”

耿鶴翔聞言大驚,也同時大悟,忙拱手深深朝單嬋一揖, 口裡稱:“姑娘相救之恩,在下銘刻在心,惟有圖報諸異日了!”

單嬋吃吃笑道:“現在才知姑娘是好人,說話酸溜溜,教人聽了作嘔,喂!千手如來,你現在想到哪裡去?”

耿鶴翔沉吟道:“我自知微末之技,和陰陽門二怪相比,不啻螳臂擋車,況且我與紫府門也有一段恩怨未了,在下此生,天涯海角,或遊名山,或逛靈勝,覓個秘密之所,靜修三十年,再來面世,姑娘,在下就此請別!”

語顫聲哀,單嬋至此反而不言不語,怔怔站住,一反頑皮常態。

目送著千手如來,直沒在暮靄沉沉之中。

這一段往事,就是千手如來與紫府宮結下樑子,以及營冢自囚三十年,裝死避長白山陰陽門耳目的因果。補筆述過,且說單嬋目送千手如來,待得他背影消失,才悵然回店。

翌日天才大白,單嬋已經起床拾掇好行裝,準備繼續趕程上道,再向旁人一打聽,知道此地離松花江不遠,只有一天行程,心中一喜,即揀小徑僻路,施展起輕身功夫向前疾奔,在她的心意中,巴不得早一天到達目的地,好待會一會苦思渴念單戀著的南哥哥。

疾趕了一天,到得松江之畔,已經夕陽銜山,時已黃昏了。

單嬋舉目四盼,只見江水滔滔,一望無垠,卻不知從何覓起。要知松花江乃滿洲一大江河,全長豈止千里,她此時到達處,乃是江之下游,可恨龍蜃幫眼線只能探出數陌生人行蹤,出沒江畔,兀是沒有確切地點,似此千里江河,如何覓去好呢!

一念及此,單嬋頓感心灰意冷,一路行來,思思想想,不覺錯過宿頭,到得日落西山時,已是一片野嶺,心中焦躁起來,這其間正是深秋時節,關外久已霜降雪落,旅人行客,在霜雪霏沾中趕程上道,倍覺煩惱討厭,夜裡走路益是不便,單嬋一邊走